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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十五岁了!我不是小pì孩了!”门外的二娃子还在哇哇的叫道。

  而屋内的霍菡嫣脸sè却是越来越凝重,如今从处于乱世,世道不平。垣国既然围攻瀛洲,那么鲤城多半已经沦陷,张大嫂救了她恩情难报,自己也不能qiáng求与人。如今只有抓紧时间把身子养好,自己去找莫将军。

  晚些时候,张大嫂端着jī汤进来,看着霍菡嫣喝下,一脸的不好意思的说道:“大妹子,我……嫂子不是不愿意跑这一趟,若是传话给瀛洲的任何人,嫂子都没有二话。可是莫将军……嫂子跟你说实话,嫂子实在不愿意见那些守城的将士。”

  “?”霍菡嫣将碗放下,疑惑的看着她。

  张大嫂这才缓缓道来,“四年前鲤城闹了一场洪灾,那年瀛洲也是颗粒无收,朝廷虽派了位侯爷来赈灾,但也是杯水车薪,为了生计,为了一腔的爱国热情,他爹就这么毅然从了军,军队里会按时发放饷银寄给我们母子,倒是勉qiáng度日。两年前,瀛洲与咸州的兵马tiáo动,上了抗击戎国的前线,就再也没了消息。”她擦了擦眼角流下的泪水,“官府派人让我去领抚恤的银子,我就知道他爹已经不在了。现在我只要看见那些边城的将士,我就……我就忍不住,在想他爹当年是不是也是这样。”

  “张大嫂……”霍菡嫣抚摸着她的手臂,无声的安慰着。

  “大妹子也别怪我,不让二娃子去。你说他一个pì娃娃,能干成什么事。”张大嫂呜咽了一下,也不知是怎么了?平日里都还忍得住,白日里二娃子那几句天下兴亡的话就让她包不住心中的哀痛,当年他爹走的时候也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霍菡嫣沉寂片刻,了然的说道:“张大嫂是担心孩子?”

  张大嫂哀怨的点头,“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只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哪怕穷点、苦点都没关系。前些年和谈不是挺好的吗?反正粮食都是征缴上去,给谁咱们也不多不少,为什么偏偏要打仗?”

  “娘,你说得不对!”二娃子从外面冲进来,他虽然听见他爹的时候心里也很哀痛,也怕娘再捏他耳朵,可是该说的还是得说。“爹抗战杀敌,收复河山,是我心里永远的英雄!娘,我们不应该逃避认输,而是应该替爹、替边城的将士感到骄傲才对!是他们在边城厮杀才让我们安居无忧、免受欺凌。前些年咱们年年都将自己的粮食省下来给垣国,可是现在咱们都是将粮食给边城的将士,虽然咱们没多也没少,可孩儿觉得有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