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么令03
�肉,又因烹煮过,表面创口皆已变白,看着,就好像常见的猪大骨一般。

  覃文州想到前两日才吃过的猪大骨,忍不住一转身干呕起来,李廉替他拍着背脊,自己喉头也有压不住的酸气朝外冒。

  戚浔又翻看周围几块,“应该是从这段股骨上切下来的,和先前一样,创口不算齐整,凶手刀法不熟,不过——”

  “凶手剔下了髌骨,似乎对人身骨骼脉络有些熟悉,早前发现的小腿胫骨,也是与腓骨分开的,所有尸块沾染了不少污渍,却并没有留下特异的线索,凶手不管是抛尸还是碎尸,都十分小心,眼下只发现了耻骨和腿骨,若能找到胸骨椎骨和颅骨,或许能发现死者致死的原因。”

  戚浔边说边清理尸块,此处菜市本就多腌臜之物,腥臭味儿刺鼻,这尸块扔在此处许有一日,也生腐臭,巡防营的差吏们极少见这场面,都纷纷退的远些捂住口鼻,见戚浔一个小姑娘对这些尸块面不改色,既是敬服,又觉得有些诡异。

  傅玦从战场归来,尸山血海都见惯,自然不惧这些小场面,他目光扫过覃文州等人,便见江默强忍着不适,并未退远,他眼底生出几分赞许,又回头对戚浔道:“交给衙门的人送回刑部,我们去下一处。”

  戚浔起身拍了拍护手,虽已适应碎尸,却也觉味儿冲人,待走出了巷子,才将面巾摘下,等上了马车,她下意识低头闻了闻自己衣袖。

  傅玦看见,便道:“今夜还要忙许久,先忍一忍。”

  戚浔心道他相差了,扫了一眼着马车道:“卑职早就习惯了,自是不嫌弃,就怕熏着王爷和王爷的马车。”

  傅玦眼底不禁染上笑意,“你是对我有何误解?”

  戚浔不明这话,傅玦便道:“你此前在义庄,后来又做仵作这行当,常与死尸为伴,可你见过的死者,应当没有我见过的多。”

  戚浔顿时坐直了身子,她想起傅玦少时上战场,中间十多年征战,不知见过多少阵亡将士,而她每年参与的案子至多数十起,自然不能与他相比,被谋害者无辜,可战场阵亡,又是另一番意味,戚浔心底升起几分肃然敬意,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傅玦牵唇,“因此旁人忌讳的,与我而言不算什么,你也不必顾忌。”

  戚浔迟疑着说:“卑职知道,每年边关都要死伤数万将士。”

  傅玦目光一晃,往戚浔身后的暗处角落看了一眼,仿佛透过苍茫的夜,看到曾在幽州的光景,他语气深长道:“战争就是如此,败,将士们死伤惨重,胜,也是大家拿性命换来的,因此哪怕我们得了大胜,甚至能打过关口去掠夺西凉的疆土,最终,还是选择了议和,多打一天仗,便总有人在流血牺牲,不值当。”

  戚浔从前未想过这等家国大义,此刻听傅玦道来,觉得既遥远又震人心魄,而傅玦就在她眼前,虽未多说,可戚浔知道,他必定也是尸山血海淌过来的。

  戚浔忍不住道:“王爷在幽州十多年,必定对那里情谊深厚,为何会选择留在京中呢?”

  傅玦一本正经道:“回京之后封侯拜相,荣华万千,自然比在幽州逍遥。”

  戚浔无需思考便道:“王爷若要享受荣华富贵,当年便不会去幽州了,王爷不是那样的人。”

  傅玦对她的反应颇为欣慰,“应战是被迫,如今两国议和,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