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chapter24
��开床头柜抽屉,拿出一个大袋子,哗啦一声,袋里红红绿绿的几捆钞票在床上散开。

  一百的五十的,二十的十块的都有,整齐地码叠起来用橡皮筋捆扎起来。

  目测一百的纸钞的就有约一万块,加上其他的,绝不只他一个月的工资。

  “一共是一万三千四百五十块。”常劭阳显摆完,侧身看程沐非,见他攒眉,急忙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说:“都是正当来路,你放心,我听你的,不走歪门邪道,我买了一辆拉客的三轮车,从跆拳道馆下班后就出去拉客赚的,三轮车就在楼下楼道里停着,不信我带你下去看。”

  握钥匙的手指绷得有些紧,瞪得圆圆的虎目,莫不一流露出他的紧张和不安,程沐非视线从常劭阳掠过,落在床上。

  深蓝色床单上红红绿绿几捆钞票在模糊的视线里像绽开的花儿。

  “那天你赶我走,我把钱拿出来了都放进床头柜了,你后来也没收起来,买车的钱就是那些钱。”常劭阳语无伦次接着解释。

  看一眼那些散钞就知是正道来的,只是不知他居然买三轮车去拉客,一万三千多元,扣掉工资,还有七千多,他每天晚上得拉多少客跑到多晚才赚出来这些钱?

  急诊室那晚见他,名衣名表,通身上下的奢侈品,倨傲跋扈,骄奢淫逸、散漫无知,轻薄浮荡,令人厌憎的纨绔品性应有尽有。

  短短几个月,他变了。

  眼神倔强坚定,充满向上攀登的毅力,壮硕的身材看起来不再只给人块头大之感,站在那里,像高山削拔傲挺,眼下的他不是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而是沙场上冲锋陷阵的士兵,不久以后,就是刚毅果敢,杀伐决断的将军。

  脑子里很多念头闪过,胸腔鼓鼓胀胀,蜜糖苦瓜青梅填塞其中,翻搅混合,咸甜酸涩涌动。

  也许夜里人的意志比日间脆弱,鬼使神差地,程沐非往前行进几步走到床前,一只手搭上常劭阳握钥匙的手,轻轻握住。

  常劭阳的手宽阔厚实,肌肉坚硬,相触的地方脉胳分明,热力蒸腾,程沐非真切地感觉到血管的跳动。

  头顶日光灯管晃荡了一下,光线似明似暗。

  恍恍惚惚,十年前那一晚又涌上脑海,老井酒吧摇曳的七彩灯下那个男人,那双手,还有跟那双手一起隽刻进骨血里的还有那场梦,逃离许久却未能遗忘的那第一场春-梦。

  梦和现实混淆,程沐非像梦里那般,失措地勾住常劭阳脖颈。

  常劭阳手里的钥匙掉落地上。

  尖细的金属落地的哐当声,程沐非一震,霎地松手。

  迟了,不过一秒两秒的错愕,常劭阳就从毫无预兆的冲击中反应过来,狠狠地抓住程沐非的肩膀,把他搂进怀里,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与排山倒海的热情,用力吻了下去。

  跟上次的啃咬不同,这是真正意义上的吻,吮-吸-舔-舐碰-触-勾-挑……笨拙,毫无章法,唾液沾湿了两人的嘴唇,亲吻的同时,他的手混乱地四处摸索,程沐非浑身发抖,皮肤一阵阵颤-栗,常劭阳粗糙有力的大手摩挲过的地方烧起一团火,耳膜像是被闷雷轰炸,嗡嗡嗡尽是嘈音。

  “常劭阳……”程沐非呜咽似喊,克制了多年的欲-望野兽咆哮而出,青涩无措使欲-火炙烧起来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