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射雕
苏赫巴鲁见她谦逊有礼,不卑不亢,心中喜爱更甚,连说了两声好:“好小子,你要什么只管说,大汗都会赏你。”
文景年扬起脸,“只望大汗能赐予通行各地的令牌,这样我便能驰骋草原无拘无束。”
苏赫巴鲁一怔,笑道:“真是孩子话,你这要求未免太低。”他略作沉吟,想了想便从腰间解下一块坚硬的金牌道:“这样,我把这块金牌交给你,从今以后你便是我军里的千夫长,只要有这块金牌在,你便可以自行调派这批人马!”
苏赫巴鲁爱才心切,他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只要他看上的将才,便是千金万银,千军万马也愿意出手给予,如此惜才厚待,也是他能得到诸多良将拥护追随的原因。
文景年自得了金牌之后,心中的大石落地,想到终于可以回到京城去,不由心下欢喜。与吉达纵马回到军营后,当日便开始准备行囊,准备趁半夜人少的时候自行离去。
文景年在这蒙古军营呆的时间不长,也没有许多要收拾的,草草拿了些吃食塞进包袱里,正兀自收拾着,门外却突然闯进一个人来,文景年看到地上火红的短靴便知来人是谁,眉头一皱,心道这个脾气古怪的蒙古公主怎么老爱找自己麻烦,心不在焉地自顾自收拾道:“你怎么又来了,有何事吗?”
半天没听到回应,文景年奇怪地抬起头,只见娜西吉雅满脸泪痕地看着她,文景年一愣,手脚顿然乱了,“你,你怎么哭了,有谁欺负你吗?”
娜西吉雅突然一抹泪痕,走过来就拽着文景年往外面走去,若是平常文景年也许会反抗,但是这时见她梨花带雨满脸委屈的摸样,实在不忍拒绝,便随着她一路走开去。
娜西吉雅把文景年一直带到了草原上,才松开了手,她转头看着文景年,难过至极地道:“我跟爹爹说了朝鲁想要害死我和哥哥,可是爹爹却以为我讨厌朝鲁才这样污蔑他,坚持要把我嫁给他。”
文景年是目睹过朝鲁追杀他们的场景的,心知那朝鲁不会善待她,不由担心道:“那你怎么办?”
娜西吉雅摇摇头:“我不过是个女子,纵有鸿浩之志,驰骋天地之心又能如何,婚姻大事向来全靠父母做主,如今爹爹坚持要把我嫁给朝鲁,我再不愿意又能如何?”说着竟哽咽起来。
文景年自从认识眼前这个女子起,就见惯了她个性张扬,无所顾忌的样子,心里也认定她该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烈性女子,如今见她这般萎顿不振,委曲求全的摸样,心里竟不由生出一股怒气:“你怎能这般想,男子也好,女子也好,不都是人吗?在我看来,一个人除了自己以外,没有人可以规定你能去做什么,不能去做什么。一个人的未来如何,应当掌握在自己的手里,而不是受他人的管制,牲畜尚知不屈反抗,人自然也该是如此——男子女子,皆是如此。”
娜西吉雅被文景年这番话怔在了原地,含泪呆立许久,低着头似在消化其中的蕴意。
文景年也不打扰她,自行站在旁边吹风,她从小被当做皇子养,心绪气度与世间普通女子自是不同,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她懂得越多也便越发地为世间女子的遭遇感到不公。
文景年想着转过头,见娜西吉雅已经抬起头来,脸上没有了泪痕,眼底流露出灼灼的光芒,隐隐带了一股霸气。 文景年欣慰地一笑,这才是她熟悉的那个草原女子该有的摸样。
但是很快文景年就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