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4章

  小德子就皱眉了。

  徒元徽的脾气还是挺好的,没有生气。

  又过了一会,钱夫人的儿子张钱总算跑进来了,规规矩矩地磕了几个头,才抱歉道:“太子爷,我娘这几日病重,方才硬撑着想过来见您,没料到半道上又晕了过去,这才让小的来知会您一声。”

  “无妨。”徒元徽摆了摆手,立刻说道:“孤这就去瞧瞧她!”

  张钱忙在头前领路,等到了钱夫人院子前,还没来得及进去,便见一名全身似着缟素的女子弱风扶柳般扶门而立,随后冲着徒元徽施了一礼。

  “小女张巧儿,见过太子爷。”

  徒元徽也没在意,随意嗯了一声,便绕过她进到里头。

  扎着抹额的钱夫人貌似无力地坐在床头,待徒元微一进来,立时大哭不止。

  “婶娘这些日子心思重得很,一想到二叔便哭个不停。”张巧儿贴在徒元徽身后轻轻地道。

  徒元徽皱了皱眉头,觉得鼻腔里冲进来一股腻人的脂粉气,下意识地往旁边闪了闪。

  小德子机灵,瞧出徒元徽的不悦,便故意隔到两人中间,惹得张巧儿面上有些生气看了小德子几眼。

  “听说奶娘病得厉害,孤今日来看看您。”徒元徽坐到张钱搬来的扶手椅上,问候钱夫人道。

  钱夫人颇似吃力地探了探身,低声说道:“多谢太子爷还惦记犯妇,犯妇实在受之有愧。”

  “奶娘,张中庸之案已然判下,”徒元徽咳了一声道:“事已至此,妈妈还是要想开些,张钱是个老实的,您以后还有儿子可依靠,若有何困难,东宫自会出一臂之力。”

  钱夫人哭道:“太子爷,照您这意思,我家张中庸这是真的没救了?”

  “单就矫旨一条,他违的便是国法,自然恕无可恕。”徒元徽平静地道。

  钱夫人哭得更厉害了,说道:“太子爷,什么叫恕无可恕,当初张中庸买官卖官,还是不照样由您派人递一句就摆平,皇上知道了,都为太子爷压下弹劾,今日太子爷就真的无能为力了吗?”

  徒元徽眉头一皱,突然有些后悔过来了。

  语气也有些生硬了起来:“奶娘的意思,这张中庸便是杀了人,也要孤来替他挡刀?看来孤当日救张中庸还是盘算错了,不如早早袖手旁观,若当日便对张中庸禀公执法,他如今还在牢里好好待着,何至于犯上杀头大罪。”

  钱夫人一听,这时候抱头痛哭起来。

  “妾身辛辛苦苦养大的孩子,今天到反害了我男人的性命,老天爷,为什么不要了我的命啊。”

  徒元徽微微闭眼。

  还是没有生气,只是说道:“是张中庸自己找死,怪不得任何人!”

  但这语气却是不容置喙了。

  “以前的太子爷多好啊,什么事都想着奶娘家,为你奶公和兄弟寻下好差使,时不时还能同奶妈妈说说笑笑。”钱夫人擤擤鼻涕:“如今呢,心眼子早向了外,恨不得折腾死张家!”

  徒元徽觉得钱夫人简直不可理喻,终于决定走人:“行了,奶娘你就好好养病,病没好就不要回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