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托孤帝姬
��我不在了。”

  说到这里,回头看了眼床上还在熟睡的金枝。

  话都不用说完全,茂德帝姬就明白了。

  “你放心。金枝我会照拂!”

  李慢侯躬身:“如此,多谢帝姬了。”

  茂德帝姬突然露出微笑:“你可以称我公主。”

  说完缓缓转身,伸出一只胳膊,那边小侍女马上跑过来扶着帝姬,两人迈着经过训练的特别的脚步离开。

  李慢侯目送他们走远,这才回到床上,心想这下应该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结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天是大年初一,已经入夜,虽然因为战争北宋王朝实行了宵禁,但依然偶尔能听到炮竹声。

  乐观的人哪个年代都有。宋徽宗的花石纲,都是在战场连连失利之后,在许多大臣的劝谏下才不得不宣布停罢,对于有的人来说,及时行乐比明日的生死可能更重要。

  炮竹声勾起了李慢侯的愁绪,对他来说,不是没在外面一个人过过春节,但这一次却是最忧愁的。一想到这个时候,家里人应该欢聚一堂,看着晚会,吃着饺子,他就更难过了。难过的不是他不能参与期间,而是很可能这难得的欢乐,他的家人今年也享受不到。他们可能正在为自己的突然失踪而痛苦,李慢侯能想到自己母亲夜夜以泪洗面的情景。

  李慢侯也哭了。

  哭着哭着累了,迷迷糊糊中,又醒来。

  觉得自己可能又做了蠢事,告诉张喜儿、莘王一些未来即将发生的惨事也就罢了,为什么要向茂德帝姬托付金枝呢,这不是告诉茂德帝姬自己准备逃跑吗,为什么如此轻信于人,难道就因为对方是一个美貌的女人,貌美心狠的女人比想象中更狠,又不是没见过。

  心绪不宁中度过了漫长的一夜,靖康元年的大年初二到了。

  仿佛心照不宣一样,茂德帝姬继续通过金枝向李慢侯传递消息,昨日也就是初一,金兵攻占了相州,这是临近黄河的一个州,再往南就是位于黄河边的浚州,结果今日金兵就攻陷了浚州。从消息传递的频率来看,金兵所过之处,几乎是没有战斗,就直接攻陷城池。浚州守将河北、河东路制置副使何灌退保滑州,滑州就在黄河南岸,跟北岸的浚州隔河相望,甚至有浮桥相连,何灌的部队就是从浮桥上后撤的。

  这个时代的黄河,是北流的,并不是从山东入海,而是一路往北,从天津一带入海。黄河岸距离开封也比后世要远很多,后世的黄河几乎就在开封城外,距离河北的新乡更远,而现在的黄河则几乎贴着新乡,距离开封更远。不过这种远近,对于怯懦者来说没有意义,当金军突破宋辽界河的时候,宋徽宗就嚷嚷着一马平川无险可守这种懦弱话语了。

  果然,大年初三,何灌又从滑州逃回东京,这样的人竟然留着不杀。因为他是功臣,宋钦宗继位的功臣,宋徽宗决定禅位当日,阻挡郓王赵楷入宫面圣的就是这个何灌。他本是要取河北前线抗敌的,可一直拖延。他坚决反对将京城的军队调往河北布放,认为金兵不可抵挡,如果将精锐都调取河北,担心无法善后。虽然胆子小,见识倒也有。果然按照他猜测的来了,派往浚州的禁军一触即溃,逃到了南岸的滑州,传闻金军在北岸敲了一夜鼓,然后南岸的部队都逃光了,零头的就是这个何灌。只因为他帮助宋钦宗上位有功,皇帝也只是不肯见他,让他在开封城西北隅继续带兵,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