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彤还想说什么，却被一直等在一边的严蕊拉走：“走吧，没事的。”

  “可是……”

  “你一直说jing察会烦的啦。”

  夏彤想想也对，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往回走。

  邵jing官摇摇头，点了根烟道：“现在的孩子，这么小就谈对象。”

  “就是，也太早了。”站在一边看守的jing官附和了一句。

  “呵呵。”邵jing官笑了两声，将手中的烟抽完，理了理放在一边的材料道，“唉，把这小子的笔录做完，就下班了。” 说完，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

  病房里的窗帘已经被拉开，窗户也被打开，新鲜的空气灌进来，清爽的微风吹动着窗帘，阳光洒在雪白的病床上。病床上的少年，安静地靠坐在床头，他微微仰着脸，望着窗外的蓝天，长长的睫毛在光影中轻轻颤动，白皙的皮肤通透得让人惊叹。他的周身像是围绕着淡淡的忧愁一般，安静寂然。

  很俊的孩子，这是邵jing官对曲蔚然的第一印象。

  “曲蔚然。”邵jing官出声叫他。

  曲蔚然缓缓地转过头来，狭长的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一直到邵jing官走近他才睁开。

  邵jing官抬手，递给他一个东西：“你的眼镜。”

  “谢谢。”曲蔚然抬手接过，打开眼镜腿戴上，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清澈了些，整个人变得斯文又精明。

  “关于前天发生的案件，很多问题要问你。”邵jing官公事公办地坐到曲蔚然对面。

  曲蔚然点头，表示愿意接受提问。

  “卫明侣是你什么人？”邵jing官问。

  “养父。”

  “你知道他有精神病？”

  “知道。”

  “家里的铁链是拿来锁他的？”

  “嗯。”

  “谁的主意？”

  “他自己。”

  “既然锁起来了，为什么事发当天又要打开？”

  “那天……”曲蔚然轻轻闭了下眼睛，回忆道，“那天，妈妈回家看他，他叫出了妈妈的名字。妈妈很高兴，以为他清醒了，便想打开锁让他自由一下，可是锁的钥匙早就给我丢掉了，妈妈就在厨房找了老虎钳，想剪断了铁链。”说到这里，曲蔚然忽然安静了。

  邵jing官也没催他，只是看着他，等他慢慢说。

  “然后，卫明侣很高兴，一直笑，一直笑，一直笑……”

  曲蔚然忍不住用力地咬了下手指，瞳孔慢慢放大，表情像是陷入了当时的恐怖，他颤抖着说：“他一直笑，一直笑，忽然就抢过妈妈手中的老虎钳……然后就……就开始打她……”

  曲蔚然说到这里，轻轻地闭上眼睛，不再往下说了。

  邵jing官合上记录本：“累的话，就等一会儿再做笔录吧。你先休息吧。”说完，便站起身来往外走。

  当他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的少年轻声地问：“jing官，我能为我的妈妈办丧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