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十七 血洗大马营(二)
莫名其妙的望着不灭法王。

  不灭法王道:“虽然我对蒙古人的态度一向都是不留活口,就像你们对汉人一样,但是同时杀死一对兄弟还是难免会让我心有不忍,毕竟一下会让你们家里少两个人嘛。”

  乞颜亮听这个人说着通情达理的话,却感到一阵毛骨悚然,他跟着乞颜弘义也开了不少杀戒了,但还是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他们一般都只会向别人传递恐惧,而自身对于恐惧这种东西却知之甚少,这并不是好事情,尤其是对于杀人的人来说。

  乞颜亮双腿将马一夹,“驾”的一声,便挥着双刀冲了上来,他想要看看这个卑微的汉人单枪匹马能做些什么,他想把不灭法王的脑袋削下来,盯着他的眼睛问:你到底是凭什么说出那番狂妄至极的鬼话的?你的脑袋离开了身子还能杀人吗?他想在最短的时间解决这个人,这样一来,他心里那种隐隐的恐惧感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很不习惯这种感觉,但他却不知道恐惧就像是种子一样,一旦植根在你心中,就一定会有破土而出的一刻,不灭法王已经将种子洒在了他的心里——破土而出的时刻就是乞颜亮挥刀的时候,他一旦挥刀,不灭法王就一定会出刀。

  妖刀出鞘,乞颜亮只看到了一瞬间的白光,他的脑子里骤然填充了一种很奇特的感觉,从未体验过的感觉——那是……那是在人的生命、灵魂在刹那间被抽离躯壳的感觉,他并没有深切的体会到痛楚,因为当不灭法王的“猛鬼断头斩”将乞颜亮的头颅和躯干分离得很彻底,干净利落,这一刀太快,太生猛,而妖刀本身又过于锋利了。

  乞颜亮临死前看到的那道白光,应该就是临死前的恐惧——破土而出的恐惧。

  人对于死亡的恐惧应该是最确切,最容易勾勒的恐惧,就好象不灭法王的灵翼妖刀出鞘时,他的“猛鬼断头斩”切入乞颜亮的咽喉时,将他的生命抽空的一瞬间,他看到了那白se的刀光,他看到了死亡的se彩,他拥有了和那些被他杀死的人死前相同感受,这感受一定不会因为他们的立场和种族而产生区别,这是不灭法王让他看到的恐惧。

  不灭法王用刀插着乞颜亮的脑袋,就好象插着一个煮熟的土豆,他把这颗脑袋拿到自己面前,盯着那双死鱼般凸出的眼睛道:“被你杀死的那些汉人,也是像这样被削掉脑袋的吗?被削掉的一瞬间,你有何感受?”他说完还将耳朵凑到那渗着血的死人嘴边,似乎在专注的倾听着死人的回答。

  死人怎么回答?

  “你知道他怎么回答吗?”不灭法王望着乞颜弘义道。

  “疯子!你他娘的真是个疯子!”乞颜弘义嗄声道。

  不灭法王很认真的道:“他说他感到了恐惧,你呢?”

  乞颜弘义怔住,他惊异的道:“你说什么?”

  “我让他在死前看清了恐惧,和那些死在他手里的人相同的恐惧,”不灭法王肃容道,“这并非简单的害怕,而是让灵魂战栗的感觉。”

  “如果只是简单的害怕,我有一百种法子来让他体会。”不灭法王补充道。

  “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乞颜弘义颤声道。

  “我用了猛鬼断头斩,让他在脑袋与躯干分离的时候,不会立刻死去,而让他在一瞬间体会了死亡的感受,只有一瞬间,但足够他恐惧了,一瞬间之后,他的意识完全消失。”

  “娘的,你以为你说得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