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之二 参同契
�料并不复杂——金十五、硫磺五分(水五分),在这个过程中最关键、困难的地方在于对原料消耗的判断:水银在冶炼过程中要没有损失,而硫磺参加化学反应的只有两分,其他三分没有参加反映。

  拓拔元君生起小火,他将jing神全部集中在原料消耗上,他要开始第一个阶段了:他小心的将原料一部分一部分的倒入炼丹炉中,水银同硫磺在加热的情况下,变化神速,硫磺因为受热了变成液体,拓拔元君把火搞大,硫磺则在升温的情况下凝结,成为第一阶段的半成品:“黄舆”,这东西看上去灰黑如尘土一样。

  拓拔元君将这些成品作为丹料捣碎混匀装进炉中进入第二阶段,仔细看看这座炼丹炉,他足有一人高呢,估计里边的空间正好是一个成年人的大小,入炉之后,他将炉盖严严密密的封死,在此前拓拔不灭进行了严密的计算:十五分水银只须要不到五分的硫磺就能形成“紫se还丹”,多余的部分会同空气中的氧结合、燃烧,这一方面提高了冶炼温度,一方面保护了水银不被氧化,这就是《参同契》中提到的“金重如本初”。炉盖封固之后,就开始加热,接下来就是几个ri夜的等待了,拓拔元君剩下的工作就是为冶炼不断的升温,从文火到武火,他要确保自己不间断的观察,长期的保持最适合的冶炼温度,直到炼成朱砂。

  就在一切都顺利、有序的进行时,有人带着节奏的敲打着炼丹房的门,拓拔元君伸出舌头祗了一圈嘴唇,本来紧张而愉悦的心情突然只剩下紧张,他起身来到门口,道:“谁?”

  “是我,师兄。”

  “哦,是师弟啊。”拓拔元君听出声音,神经松弛了下来,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他的一位年轻师弟。

  “师兄,有客人找你。”

  “是吗?是什么人?”

  “男的,三十多岁的样子。”

  “他在哪?”

  “在知客厅。”

  “我这就去。”拓拔元君没有过多的迟疑,也没有显出过余惊讶,他没有花时间去猜测究竟是谁把他交代了出去,他首先想到的只是必须会一会这个人,把他看明白。

  知客厅里,拓拔不灭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个熟悉的香客,就是那个男人,玄袍窄袖,腰带白玉玲珑玉佩,他的皮肤微褐,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如火炬一般注视着被炉火弄得满脸泛红的拓拔元君。

  那男人的茶杯端在手里,集中jing神盯着拓拔元君,没有去揭茶盖,也没有说话,就好象在鉴定一件珍贵的古玩,直到就那样随意的站在那里的拓拔元君首先开口道:“阁下是找我吗?”

  “是的,是的,应该不会错!”他的情绪有些激动,就好象失散多年的恋人重逢一样。

  拓拔元君很随意的将左手摆在外边,他并不想破坏这气氛,“你认识我吗?”

  “我已经花了太久的时间来找你,应该有几年了吧,直到最近才有了消息,但我想不到的是你竟然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拓拔不灭,是你吧?”

  拓拔元君没有立刻理会他的话,而是用刀子一般的眼神望着一直木立在一边的知客,道:“张久,是你吗?”

  张久茫然道:“什么?”

  “是你告的密吗?”

  “不是我,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