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逆臣(十八)
�沉永忠为辅,又东拼西凑了一些平南、靖南两藩此前从广东逃回来的部队和耿仲明触犯逃人法而罚没的牛录,外加上前大顺军将领、都督同知牛万才所部,像是打包垃圾似的,一股脑儿的向南京丢了过去。

  清廷并没有考虑过仅凭他们便可以击败东南明军,只是让他们去协助防御,守住钱塘江防线而已。另外,罗可铎和罗托的任务也是一样的。说到底,两战下来,八旗军损失过大,他们需要时间将那些受创的牛录重新恢复过来,只有这样,他们才有继续与明军斗下去的可能。

  这段时间,清廷从陕西西安右翼四旗、山东德州驻防两黄旗、山西太原驻防两蓝旗各抽调了若干了牛录,并从宁古塔和盛京的驻防八旗也分别抽调了部分牛录,外加上一些驻扎在京师外围的牛录。这些部队将会充实满清在京畿地区的存在感,同时,也将会是一旦江南战局恶化,再度奔赴战场的核心武力。

  大殿上,朝会已然结束,顺治只是留下了索尼、鳌拜以及刚刚结束了第一轮审讯的遏必隆等几个心腹的大臣下来。

  “皇上,分宜县的事情洪承畴仍旧不肯说。”

  那一日二人谈了什么,确实也没办法说。且不说世人会否相信陈凯用数千八旗军家属换来的一次与洪承畴会面的机会,就仅仅是问了个无聊到家的问题,仅仅是借机羞辱了一番洪承畴。就说这话,哪怕是洪承畴敢做出回答,遏必隆也绝对不敢记录下来,甚至还要把所有旁听的官吏全部灭口才行。否则的话,那审讯记录就得改个名字了,比如《洪承畴与顺治娘亲二三事》……

  只不过,这样的答桉仍旧是让顺治不耐烦的在龙椅上换了个姿势:“别的呢?”

  “回皇上的话,奴才经过对长沙幕府的那些奴才和汉官的审讯,外加上达素的奏报,应该可以确认,洪承畴在王辅臣的密信送抵前当是不清楚云南战况的。”

  听遏必隆如此说来,那么确实可以排除了在此事上洪承畴与陈凯之间存在什么秘密约定的可能。否则,达素率部撤离袁州府,陈凯应该会率军直接追上去,在路上尽可能的消耗掉清军的有生力量,而不是放任其逃回武汉。

  “哼,他们也不曾收到罗可铎和罗托的jing告?”

  “是。”

  “好个吴三桂!”

  “皇上息怒。”哗啦啦的,这数个位高权重的八旗高官连忙跪倒在地。直到顺治粗重的呼吸声稍稍平缓了下来,才让他们重新站起来回话。

  “皇上,王辅臣那个奴才也不能信了。”

  “朕知道。”

  虽说是从来只有起错的名字,未有起错的绰号,能被人叫做活吕布的,自也不是什么会忠心耿耿的货色。可即便如此,顺治自问对其素来不薄,从辛者库一介内务府包衣管领下的罪囚提拔为大内侍卫,并且派遣其护卫和监视洪承畴这样的方面大员,摆明了就是给他立功的机会。现在倒好,这个家伙竟然还跳槽了,叫他如何不气。

  可也就只能是气了,还能如何,吴三桂已经在上疏中表明了态度,要将王辅臣、赵良栋等一应原属于洪承畴五千里长边的绿营劲旅,就是那些被派遣协助攻取云贵的绿营兵尽数调往川北,防止明军越过四川攻打陕西。

  那个同样不知忠诚为何物的浑蛋玩意儿言之凿凿,朝中竟也还有不少人附和,他们的理由多是引用七年前的保宁之战,可现在孙可望降了、刘文秀死了,明军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