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红浑身抖得如筛子一般,哆嗦的不成样子,可能惊惧过度导致了她目光涣散神智微微不清,哆嗦的吐出了这句话后竟没法子再说出句条理清晰的话语。张子清心下急的不成,当下拖住那手脚僵硬的翠红叫她指路往事发地点赶,大阿哥出事,究竟是出了何事?这事态又扩展到什么地步?事情究竟会不会牵连到她两个儿女身上?以及为何时间过去这么久,她竟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事情似乎透着点蹊跷,可这种蹊跷又让她心里的不安迅速扩大。等张子清赶到事发地时,触目所及的便是白茫茫的雪地那一片片刺目鲜艳的血,红与白至极鲜明的对比,那般的触目惊心,十几个被按在雪地里仗打的奴才过半已经没了气,被随意丢弃一旁,任由身上淌的血染红那冰天雪地的白。

  十几个奴才均是此次被各自的主子派着跟随小主子们出来的,其中就有李氏跟前的大丫头春杏还有福晋跟前得力太监福子以及她跟前一数一的得意人小曲子和翠枝。

  春杏和福子已经断了气,可能小曲子和翠枝二人经过了洗精伐髓一出,身体承受力较强一些,暂且还能苦苦挨着。可再怎么强也是凡人之躯,仗打是按照杖毙的规格来的,再这么打下去,这二人怕是也撑不住了。

  在假山下的一侧,立着脸色阴沉骇人的四爷以及哭瘫在刘嬷嬷怀里的福晋,而他们的目光所及却是仰躺在地上满脸鲜血又生死不知的弘晖。张子清大概猜测的到弘晖定是自假山上摔了下来磕了脑袋,旁边有略懂医术的奴才大概知道磕了脑袋的伤者不易移动,这才让弘晖保持着原状直待太医前来就诊。

  张子清目光一扫,就见着二格格兰馨牵着三阿哥弘时的手似吓傻了般,呆呆的挨着假山站着,她的富灵阿怕是也是头回遇见这种事,目光发直的盯着弘晖那隐约露出头皮的头骨,至于她的小儿子弘昀,紧抿着唇蹲在弘晖的身旁,两只小手使劲将弘晖的手合在掌心中,一双红通通的眼睛中竟透出股说不出的执拗。张子清心头微微一震,当初生弘昀时,为了保住早产的她,她不惜动用了全部真气,就连辛辛苦苦在丹田结下的丹都殁在那一役,但她却丝毫无悔,因为对一个母亲而言,保下自己的孩子便是最大的胜利,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产下弘昀过后,她慢慢发现其实她所给予的真气在弘昀身体里并未消散,只是不知是出于某种原因,那浓厚的真气被未知的力量给封住了,为此她想了很多办法想要解封这种未知力量,却始终未得其法。可现在……即便她如今体内的真气很稀薄,可她仍旧能感觉的到弘昀那边真气波动的剧烈,莫非这种特定的场合,弘昀体内被封住的真气解封了?

  来不及多想弘昀这边种种,耽误之急还是要赶紧制止住那致命的板子,就这会功夫,又有三个奴才没气了,而她身边那两人已经奄奄一息了,怕是再能硬撑也挺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了。

  “苏公公?”

  因着张子清临时套了身白色狐裘斗篷,融在风雪里看的不算真切,再加上苏培盛因着大阿哥的事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张子清来的时候确实没注意。等张子清挨到她跟前唤了声,苏培盛实实在在被吓了一跳,待见了是张子清,后知后觉的要赶紧行礼,被张子清赶忙止了住。

  “莫要吵着爷和福晋。”张子清看了眼假山那头的四爷和福晋,低声道,往苏培盛那又挨近了些,又道:“苏公公,这起子奴才罪无可赦,打死都算是轻的。只是大阿哥如今是要靠天上神佛保佑着逢凶化吉的,而神佛慈悲为怀,最是见不得这凶恶血腥之事。更何况这圣洁之地染上污秽之物,怕是不吉,这神佛见了,怕也是不喜的。不若等大阿哥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