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海棠酒(二)
��还用问么?”当然为了他,她舍不得让他去杀凌洵歌,更舍不得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

  覃疏了然,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覃曜的酒喝得广了,竟能猜出弱水债的酿制过程。

  在这个来之不易的宁静夜里,她同他一起,用弱水和银霜子的雪水,酿出一种类似弱水债的酒。

  银霜子的雪,是透着赤子之义的难得,这才是覃曜取雪的缘由所在。酒,并非只为解愁,亦并非只为入喉的爽口,而其中情义,最为难得。

  日上三竿的时候,穆临归懒洋洋地爬了起来,吸了一口夹杂着青草芬芳的新鲜空气。然而这方荡荡然的院子里,不见了那两人的身影。

  此时的覃曜和覃疏正在镇上游走闲逛。二人已然厌倦了往日的打打杀杀,想留在此处过点舒心日子,于是起了个大早,到镇上采办杂物。

  四时镇与人间的季候反道而行,当下正是春去夏临之景,绿阴生昼静,孤花表春余。

  经转角处时,覃曜隔着身侧的豆腐摊子,看到了一抹恍惚的矮小身影,闪进了对面的巷子里。

  “是他。”覃曜言出,便拽着覃疏赶了上去。追至一户铸刀铺前,不见了那抹踪影。

  铁锈斑斑的铸刀铺前,烧得正旺的火炉旁,一名光膀子的大汉手持着铁锤,淋漓的汗水顺着他的发鬓源源不断地滴落,耳边是铸刀锤响。

  瞧着这幅光景,覃疏特压低了声音问身旁人:“你方才说,是谁?”

  覃曜的目光锁在了铺子里的碎花帘布后面,答道:“我已经看到他了,是昨日院外那个小孩。”

  二人不再多话,踏入了这家铸刀铺。看着壁上挂着式样不一的刀,大到长刀,小到匕首,应有尽有,其中也不乏精品。

  覃疏望尽这些刀,随手取了一把下来,目不转睛地端详着。覃曜却朝着碎花帘布那方行去,待走进了,正欲伸手撩起帘布,却被一抹倩影挡在了身前。

  那女子身着茶色绸衫,芙蓉面,柳叶眉,至于年纪,从面容上看,应是比覃曜年长一些的。

  “不知姑娘看中了哪一把刀?”女子盈盈开口,一股掌柜风范。

  覃曜收了欲打探的目光,挑眉道:“此处的刀,看起来是锋利结实不错,只是比起孔雀长刀,仍是逊了些。”

  那女子一听这话,瞬时便来了气,想她在四时镇常年经营铸刀生意,还没谁敢这般评价她家的刀。于是,她微怒道:“恕我孤陋寡闻,不知姑娘口中的孔雀长刀是为何物?”

  覃曜却不信她的话,认定孔雀长刀的失窃与这家店脱不了干系,便道:“你确定不知?”

  “的确不曾听闻,若姑娘是存心来找茬的,恕不奉陪。”感受到对方眼里的腾腾杀气,女子的语气也固然好不到哪里去。

  覃曜见她不打算接话,于是转了身,佯装欲走,却趁她稍稍放松之际,一个侧身撩开了碎花布帘,闪进了后院。

  女子脚风一提,欲去追赶覃曜,却见一道凛凛寒光闪过,一把长刀便架在了她的颈间。

  女子定了定神,瞪大了双眸,望着举刀的覃疏,怒道:“公子这是作甚?”

  这时门外的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