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她倒要看看这个宋氏能玩儿出什么花样,送披帛?她可不信。婠婠抚摸着小手指上的镶粉晶银丝缠枝芙蓉甲套,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意。

  宋秀儿是第一次踏足婠婠的悦园,站在曾经的南苑,如今的悦园门前,她看着院门前墨竹下的那块刻着“悦园”二字的大石头,心里就是千般滋味涌来。说是嫉妒有之,羡慕有之,愤恨有之,自嘲或嘲讽也有之,更别提还有着那一丁点儿的幸灾乐祸和小小诅咒。

  她心里的羡慕嫉妒恨自是不必多说,除了自嘲自己这可怜人之外,也嘲讽着沾沾自喜的嫡福晋和不自量力的李氏,还有那心底里对她二人隐晦的幸灾乐祸和对悦园侧福晋早日失宠的诅咒。

  悦者,喜也,爱慕也,顺服也。

  不知道她家爷对侧福晋是愿其欢喜,还是爱慕其人,还顺服其情。只单单一个“悦”字,就看出了她家爷对侧福晋的不同,也亏得福晋那里沾沾自喜着她的兰苑,还有李氏不自量力着想要独霸和苑。

  她二人百般心思,千般弄巧,在“悦”之一字前,都显得那么可笑。她从四阿哥的侍女到四爷的侍妾,没有人比她明白那个男子的冷情冷性,也没人比她知道他隐晦的柔情何其可贵。

  但她,宋秀儿,从来都只是个过客,连争的资格都没有。可她不甘心,她怨,她恨,她不平,为什么她注定成为被遗忘的那一个?她不要。她要找回她的女儿,她的女儿才是名正言顺的大格格,李氏那个贱人所生的病秧子算什么?那个病怏怏的贱种占据了本该属于她女儿的位置,克死了她的女儿,她要报仇。

  宋秀儿眼神闪烁,心底的怨恨喷涌而出。

  碧莲出来就看到宋秀儿站在院门口,脸色有些苍白,她小声的问道:“宋格格,身体不舒服?要不要奴才禀告侧福晋,您先回去休息。”

  宋秀儿连忙摇头,撑起一丝笑容,“不用了,就是太阳太大了,一会儿就没事儿了。”她看着碧莲,忐忑的问道:“怎么?侧福晋不见我?”

  碧莲施礼,笑了笑,“不,侧福晋正闲着,听说您来看她,高兴着呢。”说着,转身引领着宋秀儿往里走去。

  宋秀儿身后跟着抱着披帛的贴身丫鬟石榴,十四、五岁的姑娘家正是亭亭玉立的时候,低着头跟在两人身后,暗暗打量着侧福晋的院子。

  真是比嫡福晋的院子收拾的还精美,花草树木看得出都是用了心在打理,栽种的位置也极为讲究,还有木棉树下的那口半人高的陶瓮,古朴大气,注满水的瓮口显得波光粼粼,浮沉上下,穿梭而过的是嫣红色锦鲤,给原就瑰丽大气的院子添了几分生机勃勃。

  跟着碧莲走过抄手走廊,迂回而至正屋门前,一路上宋秀儿也是感叹着他家爷对这位侧福晋的宠爱。抄手回廊檐下十步左右会挂着几只色彩艳丽,叫声清脆的鹦鹉,廊下坐着或站着穿着明丽,样貌娟好的丫鬟们静静做着自己手里的活计,兼而有些说笑之人也都将声音压得极低,看得出都是经过细心调】教的。

  廊下两侧的花卉草木都是精品,先不论茶花娇美,梨花清雅,兰花高洁,只说那棵高大粗壮的木棉,它萧瑟的枯枝上绽放了满树火红,焕发出新的生机。

  到了正屋门前,守门小丫鬟挑起帘子,迎面而来的苏合香唤醒了出神的宋秀儿。她提起裙摆,小步的迈进屋子,随着碧莲挑了珠玉帘子,说道:“主子,宋格格到了。”听到隔间儿有人应了一声,碧莲笑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