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三观
�他们纷纷抬高头颅,眼神怨恨地瞪向谢瑜。

  谢瑜立马变得十分窘迫,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吞吞吐吐地解释,“在下只是想暂时困住他们的行动,不曾想用泉水毒哑他们的……”

  刘戎听到这里,才明白过来庄贤是给谢瑜下了一个套子,暗中阴了他一把。

  妈的,这个贱人!明明是自己心肠歹毒,还把责任推到谢瑜头上,让敌人恨也恨谢瑜,冤有头债有主,总之不要找他报仇,要找就找谢瑜。真他娘的伪君子到了极点!

  她这厢正为谢瑜鸣不平呢,那边江英杰已道:“那还等什么?既然都已经哑了,自然是怎样都不会引起动静了。”说着,手臂一扬,对那些包围的官兵们,“给我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他话音一落,在场所有的官兵都拔出佩刀,纷纷朝蹲在中间,手无寸铁的奴隶们砍去。

  一时间,血流成河,脑浆飞溅。

  越来越多的人倒下了,死不瞑目;有些身体强健的,被砍之后,又爬起来,朝刘戎他们来时的方向逃去。

  刘戎看得大脑充血,四肢冰凉,此后更是一夜无眠。

  只要她一闭上眼睛,脑海之中,那些奴隶临死之前,惊恐无措的绝望神情就会一幕接一幕地浮现出来。

  直到第二日,刘戎他们五个,被庄贤派往最前线的石林出口处时,她仍然消化不了昨夜看见的场景,一路上,都在自言自语,听起来好像是说给其他四个人听的,其实只不过是在开导自己而已。

  “……那些人都已经被毒哑了,这年头文盲比例应该蛮高的吧?不能说话,又不能写字,还怎么通敌?就不能留人家一条命,非要赶尽杀绝?”

  他们五个今天穿得都跟史隘乾一样,浑身草皮,趴在一处低矮的山洞内,朝建宁的方向观察敌情。

  外面莺飞草长,很是安静。

  刘戎仍在说:“……杀完了还不放心,还要虐尸,每个人再捅一刀!”

  郭搏雄听刘戎念念念……念叨了一上午,终于忍不住开口,“那不是虐尸,是为了确保那些人都真的死了,以免放过漏网之鱼。”

  刘戎本来心情就不好,郭搏雄一开口,她立马像是终于找着了吵架对象,整个人侧过去道:

  “那些人就算是逃跑了一个两个,也不见得一定会回去告诉程思城吧?

  我看他们倒像是被敌人放野兽在后面追赶,才一路逼不得已逃命至此。

  要不然谁会这么傻啊?叫他开路,就真的来开路?”

  这年头幸好没有地雷哦!

  刘戎想到什么,又补充道:“而且你注意没?他们即使被杀的时候,也是往成都方向跑,根本不是往来时的路上逃,足以说明他们比起害怕我们,更害怕后面来的东西。”

  “噢!我要疯了!”郭搏雄被她搞得不胜其烦,好像听见一个更年期怨妇,在不停数落自己出轨的丈夫。

  他咬牙摸乱自己头顶的碎发,摊手问刘戎,“你究竟想表达什么?

  我就觉得庄贤昨晚做得没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真跑掉一个,既没有喝水,也没有死的,回去一禀报,我们得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