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终)
  这一变故,让在场中人全部傻眼了,等回过神,颜砚立刻翻身下马而起,朝沈疏二人的方向走去。他虽然不待见君长歌,却没想过见死不救,无论如何,君长歌是原主拼死也要保护的人。

  君长歌如傻了一般看向沈疏,他怎么也想不到,沈疏会对他动手,那个一直在身后为他默默付出的沈大哥,竟然要杀他。他不相信,他不相信沈疏会这样对他。

  “你...是谁?”他努力睁大眼睛看向眼前的男人。

  沈疏怜悯的看着他,伸手擦掉他脸上被溅上的鲜血,慢慢地将匕首往外|拔。鲜血不断地从伤口处【yong】出,很快就打【shi】了君长歌的衣服。他的视线开始涣散起来,张了张口,无声的吐出三个字字: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沈疏摸了【摸】他的头,动作一如往昔的温柔:“长歌,沈大哥很早就告诉过你,这天下间,对你如珠如宝的人,只有一个齐子简。你为什么,总是不把沈大哥的话放在心上呢?”

  君长歌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只不断重复着三个字:为什么。

  沈疏将匕首扯掉拔|了出来,鲜血如泉水般争先恐后的喷|涌而出,他抱紧君长歌逐渐变冷的身体,转身面向正朝这边走来的颜砚。

  “我十七岁那年,随商队一同沿秦岭进入北疆,打算游历齐国风光。经过长岭山时,商队遭遇了当时齐国最大的响马贼,全商队的人,皆死于非命。当时,我被马贼砍了一刀,摔落悬崖,后来被人所救。救我的人,是个俊俏的少年,姓荣。”

  “那年北疆梨花似雪,我不过见了这少年一面,他不过救了我一命。也不知怎的,我便觉得,这江南的梨花,开得再好,也比不上北疆了。”

  “然而直到三年前大军兵临齐国国都时,我才知道,这少年,是齐国的荣华长公主。”

  “齐子简,我欠荣华一条命。她既然是因你二人而死,我也只好找你们拿回来了。”

  原来,竟是这样。

  君长歌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脑海中空茫茫的一片,他感觉到生命正在逐渐的流逝,眼前的景象也越来越模糊,只有齐子简的脸,不断的清晰起来。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他都不想再去分辨。身体那么的冷,却比不上心里冷。

  在这生命的尽头,他突然想起,沈疏问他的那句,他究竟喜不喜欢齐子简,他想告诉他,他是喜欢齐子简的,纵使这份喜欢,比不上他对自己的爱,也的确是存在着的。

  他生性是如此凉薄的人,只有齐子简一个人的爱,是不够的,他要是不爱他了,他怎么办?就想年幼时一般,只有一个家,破了,就没有。所以他要两份、三份、四份......

  他终究是这样凉薄的人,所以,他想,他就不告诉他,他是真得喜欢他了吧。这样,他来世,再不会来找他了。

  沈疏抬手将君长歌的眼睛合上,高声道:“还不动手!”

  霎时,千万道破空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颜砚立时【chou】出腰间长剑,左右抵挡。他一脚踢开三只弩|箭,不顾朝他胸口【she】来的箭雨,只握紧手中的长剑,一心往前冲。

  腿上、腹部、腰间、胸前、后背,身上的箭越来越多,鲜血顺着额头往下【liu】,将他的双眼染红,他咬紧牙关,三步并作两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