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意到他的视线,眉头皱的更紧了。同为男人,他自然能看明白对方眼里的欲|望。干脆从水里站起身,跨出木桶,朝屏风旁放着衣服的地方走去。

  顾不上擦掉身上的水珠,颜砚刚把里衣穿上,就感觉到自己被人从身后抱住。

  “松开!”

  “不!朕死也不!以前是朕想错了,从今往后,朕死也不放你走了。”

  颜砚神色冷了下来,右手抓住朱铭玟的手腕,轻轻一扭,身体一错,便离开了对方的怀抱。

  虽然只用了三分力道,但颜砚的反关节擒拿,又岂是那么好抵挡的,朱铭玟顿时疼得脸色发白,却突然笑了起来,一边喘息一边说:“之靖,你身上的伤,当年比朕现在还疼吧!”

  颜砚脸色稍缓,松开了手,从屏风上拿起披风披上:“陛下私自来此,于礼不合,早些回宫。”对他的问题避而不谈。

  “朕忍了快两年,朕忍不下去了,既然你不进宫找朕,朕就来找你。”朱铭玟执拗的盯着他,垂在腰臀的长发润湿了颜砚身上的里衣,形状美好的锁骨在雪白的衣领下若隐若现,“朕要留你,天也不能忤逆朕的意愿。”

  颜砚看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止不住冷笑一声:“是了,臣现在是陛下亲口御封的‘留侯’。贺之靖何德何能,一无开国辅运之德,二无封疆裂土之功,却被陛下凭空封侯。只要陛下深夜到访侯府几次,将来佞臣传里,必定有贺之靖的一席之地。来日后人提起贺之靖,皆会赞一声‘大雍第一嬖臣’。”

  “你......放肆!”朱铭玟被他的话一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紧了牙关,“朕的情意,在你眼里成了什么?你就那么不稀罕?来日谁若敢非议,朕灭他满门。”

  “呵!这天下悠悠之口,陛下堵得上?”颜砚懒得跟他废话:“陛下若是心里当真为臣好,便早早回宫。”直接弯腰行礼:“臣恭送陛下回宫!”

  “贺之靖,你好!你好的很!”朱铭玟一摆衣袖,哐当一声,一脚踹翻屏风,怒气冲冲的走向门口。刚打开门,想起一事,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往身后一丢:“御医研制出的新药!”头一摆,走了。

  颜砚伸手接住小瓷瓶,打开塞子,一股清幽的药香从瓷瓶里飘出,望着满室狼藉,他摇摇头:简直跟个孩子似的。门外的脚步声愈远,他松了口气,将托盘里的衣物穿戴整齐,推开窗户,月光下,之岚动作轻手轻脚的,像个猫似的,从颜砚的手肘下钻了进来。

  “刚才那个就是皇帝?”之岚一脸好奇的问。

  颜砚点头,关紧了窗户:“那几个人怎么样?”

  之岚一五一十的道:“我跟他们说,三日后的事,事关重大。侯府不能再留他们,那几个人当即表示离开。”

  “我躲在暗处看了,李二和吴五两个趁着夜色,偷偷从侯府后门溜走。走出巷子没多远,就上了一辆停在巷口的马车。我怕被他们发现,没敢跟上去。安王派来的那几个暗士跟了上去。”

  “其余的人呢?”

  “胡徹说,他们打好包袱就入睡了。”

  没多久,几个暗士回来复命说,马车停在了赵廉在郊外置办的别院里。

  颜砚闻言放下手里的茶盏:“廉王那边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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