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谜一样的陈永兴
��小赵跑回来,冲那头头点头说:“确定了。是真的。”

  那头头向我敬了个挺应付的礼,说:“不好意思了,兄弟,有机会再见。”

  打我的那人也跟着敬了一礼,但是什么话也没说。

  这俩人太傲慢了,打了人随便说两句这种场面话就可以了吗?但是现在他们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我干笑了两声,下楼就走了。

  回到家我问我叔叔那些人是谁。叔叔只是说:“干好你该干的就行啦。不相干的不要去搀和。”

  这话说的,是我愿意搀和的吗?

  接下来的日子,我照样在街上闲逛,不过目的不再那么纯粹了。我时刻留意着陈永兴是不是在什么地方给我留了暗号。但是每天都一无所获。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一月有余。那天我正在家里看书。突然来了两个人,点名要来见我。

  我意识到可能是陈永兴的消息到了。不过这么明目张胆得送消息,有些太匪夷所思了。

  一问之下,发现那两个人原来是某某大学的。这大学听名字就不怎么样,但是好歹也算是大学。他们问我愿不愿意去他们学校教历史。

  我很诧异,怎么了就让我教历史?

  那两个人就开始说恭维的话,什么见解独到,什么文笔犀利。

  我说:“打住,怎么回事?你们确定没有找错人?先不说我没什么见解,就算有,你们怎么知道独到不独到?”

  那俩人拿出一张报纸来,说:“这位柴先生不就是您吗,我俩也是打听了很久才打听到的。上德寡居,佩服佩服。”

  我接过报纸来看,呵!还是个知名刊物。再看那篇文章 ,分明就是那天我在茶馆随性写的。我不记得我投稿来着啊。

  突然我明白了,这稿是陈永兴投的,当初我把稿子放到上衣兜里,后来他又穿走了我的衣服。

  这就是他给我的暗号!

  想到这里我很激动。不过这种激动并没有眼前的激动强烈。因为即使找到陈永兴,也不过是了解一桩怪事而已。而现在,有一个当大学老师的机会摆在我面前。

  我当即就答应了。第二天就坐车到了那个破大学。包吃包住,当起人民教师来。

  说实话,一开始我还惴惴不安,我只是个刚放出来的政治犯,在牢里读了几本史书,就这水平教学生,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后来和同行接触多了我就释然了,他们水平比我还差。经历了十年知识荒,我这种半道出家的人都算有大学问的。

  既然被人捧着,我就得加把劲不让人失望,于是我当真研究起历史来。这么一研究,我就觉得我这性子做学问最合适不过了。随着成果越来越多,职称也越来越高。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我在那个大学教书教了一个星期不到,我家就频频给我捎信,说有个女士来找我,已经来了三四趟了,我最好能回去看看。

  于是我请了个假,上午回家,下午的时候那女士又来了。

  我一看见她就乐了。这不是文工团的郝华吗。

  我又到上次那茶馆。和郝华面对面坐了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