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程景然低咒一声，他就知道不能跟酒醉的人说话，尤其是酩酊大醉的程薇然，因为这种状况下的她根本听不懂人话，而且，更加不会说人话！

  果然——

  “三哥，你干嘛要晃来晃去的，你晃得我好头晕啊！”

  程景然沉默，皱眉。

  “三哥，你干嘛不说话？”

  酒保把水果酒给他，程景然接过来一饮而尽，依旧不理会程薇然。

  “三哥，为什么你也不理我？宋恒修他不要我了……咯咯……不对，宋恒修他从来都没要过我……他好坏啊！三哥，他很坏是不是？”程薇然突然靠过来，仰头问他，脸上满是泪痕，她的妆已经全被哭花了，现在一张脸就像是花猫脸一样，看起来狼狈极了。

  程景然见状，感觉太阳穴在突突的跳着，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一样，那个东西叫愤怒！

  他真的很想撬开她的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一只叫“犟”的小牛。

  但是他忍住了，因为他是医生，医德告诉他，不能做非法手术！他转头对程薇然说：“对，他是坏人。”

  “是啊，可是我就是放不下他，三哥，怎么办？怎么办？”程薇然突然话题一转，然后哀戚的抽泣起来了，看起来就像是可怜兮兮的小狗。

  听见她的抽气声，程景然心一软，什么恨铁不成钢，什么烦躁，什么头疼，都没有了。他只觉得心疼，心疼这个倔强又固执的妹妹。

  他不说话，伸手轻轻拍程薇然的肩背，安慰她。

  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关心，程薇然紧绷的神经瞬间崩断了，她扑进程景然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程景然先是一怔，然后伸手轻轻抱住她。

  程薇然在他怀里哭了好一会，然后大概是哭累了，渐渐变成只有一抽一抽的抽泣。胸前传来湿湿凉凉的感觉，让程景然知道，衣服肯定是被程薇然的眼泪鼻涕弄湿了。他有些无奈，轻轻叹了口气，低头问程薇然：“哭累没？”

  “嗯。”程薇然抽噎着点点头。

  “醒了没？”他又问，猜想程薇然流了那么多眼泪，刚刚喝进去的酒精已经也给流光了，所以想确认她清醒了没有。因为他真的很累了，只想跟清醒的她说话，问清楚今天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程薇然抬起头来看他，回到。

  “好，那走吧。”得到她肯定的回答，程景然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好。”程薇然应道，跟着要起身，却发现自己竟然腿软得站不起来。

  “怎么了？”

  “坐久了，腿软。”程薇然羞赧的低下头。

  程景然了然的点头，伸手拉起她，然后扶住，忍不住摇摇头开始对她碎碎念：“你呀，要我说你什么好？你可不是6岁，16岁了，程薇然，你已经26岁了，你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啊！”

  “对不起……”他的碎碎念没有让她觉得心烦，反而觉得温暖，也觉得愧疚。方才她是醉了，没有注意程景然的神情，但是现在看见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她就知道程景然估计是刚做完大手术，然后直接赶来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