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小床
emsp; 俄顷,沈子菱终于考虑完,目光落在冬儿身上:“把我那个紫檀木妆奁盒里的象牙项链拿出来。”

  冬儿忙从一堆陪嫁饰物里翻了出来。

  沈子菱接过来,将那项链一扯,珠链断了,夹了两颗珠子,递给沂嗣王:“两颗,刚好,这象牙比人的牙齿牢固结实得多,用一百年都坏不了。”

  沂嗣王不敢置信,惊了一惊,气结:“给本王的妾侍镶配畜牲的牙?”

  冬儿打圆场,将象牙主动接过来,努努嘴:“姑爷可别瞧不起,这象牙可是小姐离京前皇贵妃赏赐的,听闻是暹罗进贡的象牙制成,中原难得有呢!姑爷没异议,奴婢就找机会跟那如夫人送过去。”

  沂嗣王沉默不语,脸色却已黑得跟炭似的。

  沈子菱使了个手势,让冬儿退下去,先一步占了软榻,抄起旁边小几上一本书,倚在床背上,翻看了起来。

  沂嗣王站在原地半天,平息下心头不甘,也不想再为个姬妾犯头疼,再懒得多提吟娘那事。

  在京奉旨成婚,暂时住在邺京的嗣王府时那几天,沂嗣王就已经跟她默认达成了私下的相处方式,几日下来,都是分榻而眠。

  其实那几天也不用刻意分榻,离京前的事务太多,还时不时得进宫,在临行前跟皇上议一议前线军事,每天十二个时辰掰两半都不够,每天回宅子,就已经是后半夜,跟她几乎打不到照面。

  可如今回了江北,也不能总是那个样子。

  虽说不一定要做些什么,可至少不好继续分榻,反正荷馨苑修好之后,她就会搬过去,不会太久了。

  忍一忍吧。

  沂嗣王拉松了衣襟扣带,将披风搭在屏风上,趿了寝靴,蹭过去,睨一眼她手上的书,嘲道:“《尉缭子》?妇道人家看兵书?正经的大家闺秀,该看女则女训,可本王看你,估计连摸都没摸过吧。”

  沈子菱手一掀,揭过一页:“女则女训?看过啊。睡觉前半刻钟看。催眠。”

  沂嗣王脸皮一紧,强行抽出她手中的尉缭子,抄起不远处书架子一本书卷丢她怀里:“以前你在娘家看什么书,本王管不着,既来了嗣王府,再少看这些男人书。”

  本来就爹娘过世的早,从小到大被将军府的男丁宠着长大,是个小母马似的野性子,再成日看一些匪气十足的兵书,估计更是被熏染得天不怕地不怕。

  不指望她一开始就读那些通篇枯燥的女论语,先读读这些有剧情的笔记小说,应该多少对她有些吸引,不管怎样,好过那些打打杀杀的兵书。

  不奢望将她一下子调教成以夫为天那个层次,起码得知道什么是出嫁妇人该做的,知道什么叫做羞。

  沈子菱望一眼他硬塞来的书,是本太平广记,随意一翻,掷地有声:“拿走,难看得很。”

  沂嗣王轻嗤:“你认识几个字?完整一篇文写得下来吗?太平广记集百家精华编撰,你居然好意思说难看。”

  沈子菱将顺手翻到的那页亮出来:“看看这篇,嵩阳柳氏善妒,总怕府上女子勾引丈夫,见一个婢女手指漂亮,砍了婢女两根手指,后来柳氏出外游玩,不慎被野蜂蛰伤手,烂了两根手指头,其后,柳氏见府上一歌姬唱歌悦耳,又割了那歌姬舌头,而后,柳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