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二·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又忧郁。兴奋的是每天有个盼头希望枇杷苗好好长,每天用尺度量,只要长高一分一毫就会立马蹦下山去告诉鱼雁;忧郁的是稍稍照看不好让苗儿的任何一片树叶黄了一点就得遭姑奶奶小祖宗鱼雁的拳打脚踢,似乎常时间让鱼雁打还让她打自己给打出门路来哩,嘿,总知道自己哪里不经打往哪下手,打的贼他娘的生疼。

  小鱼雁有好几天没来山上了,小聂庄有些苦脸,担心她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直到等到第八天的时候,正打算下山去登门拜访的小聂庄总算见到小鱼雁匆匆跑上山来。

  欲言又止的小鱼雁眼眶微红,最终还是撇撇小嘴,勉强朝聂鼻涕笑了一下。

  能再见他一面就好,可以多和他呆一会就好。

  “谁欺负你了?”

  察觉到异样的小聂庄几分怒气。

  小鱼雁微微摇头,道:“没什么,就今天早上起床眼睛不舒服,上山的时候烟气太大,被熏到了。”

  “我得去瞧瞧枇杷长得怎么样,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

  粉雕玉琢般的小鱼雁很不淑女又学大汉般磨拳,瞪了一眼小聂庄,故作恶恨道:“哼哼,有你好看的!”

  见小鱼雁一如既往,小聂庄畏缩地缩了缩脖子,后撤两步,仍是倔强地拍拍胸脯,信誓坦坦道:“如果有一片叶子黄掉,以后咱们成亲后我睡地下!”

  小女孩没由来翻白眼,嗔哼一声甩头就走,蹦蹦跳跳。

  小聂庄急忙后脚跟上,嘴巴叨叨个不停,把近些天趣事说与她听,手舞足蹈。

  今天她不知为何,拉着他玩遍往昔好玩的,甚至还叫他背着个锄头在这个笋早已成竹接近初秋的时节挖笋,最后两人坐在大石块上,晃着小腿,看日落。

  他似乎知道些什么,他不问,于是就陪着她一直沉默地坐在石头上静静地看日落。

  日落了,很美。

  火烧云红遍了半边天。

  眼睑缓缓垂下的小鱼雁打破沉默,“聂鼻涕,我要走了。”

  两人沉默时候预想过千百种可能的小聂庄小脸伤心样,低头转动手中的红红辣椒,装傻问道:“要回去了吗?明天还来么?要不在客馆睡吧?”

  眼眶红了一圈的她微微摇头,走之前从袖中拿出一条兽牙项链,帮他挂上,大胆地在他脸上啄了一口,在耳边带有抽泣声轻说二字:“再见。”

  她走了,走远了,他还傻傻地坐在原地,不知所措,一只手缓缓抬起摸了摸脸颊上依有湿漉漉触感的地方,是她瓣唇落处。

  他沉默中爆发,疯了一般往她消失的地方追赶而去,可到了大门的时候,又停住脚步,怔怔地望蜿蜒上山而来的台阶小道,嘴巴张张合合,想喊却又无法喊出口。

  他强忍着哭声,后来放声大哭,哭到后面哭得无力在呜咽啜泣,他想下山追上她,可他晓得她已经走远了,不知往何方去追。

  这是他第一次哭得这么伤心。

  小聂庄就这么一直站在门口。

  一站便是站到了晚上,紧紧握着胸前的兽牙项链,纹丝不动。

  今日是农历七月十五,轮月猩红星稀,万里无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