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西诺的舞:高位教导
  季觉得扬对他更残忍。

  在扬答应教他弗拉明戈后,他怀着一些期待,熬夜去学十二拍。

  结果扬只是将一盒光碟递给他:“视频教学,先把范例看熟,再来试跳。”

  季被迫看了一早上斐的舞蹈录像。

  十七岁的斐,站在栎树下,比常青的枝条还要匀称清俊,不理睬过路人的瞩目,伴着响板和paco de lucia的扫弦声,将木板踩得噼啪作响。

  镜头时常摇晃,不一会儿,就有手去扶,手上印着乱马的贴画。

  季无暇难过,怀揣学习的心,观察斐的动作和脚步,逐渐忘了目的,开始享受他和栎树共享氧气群的融洽,视频进度条过半时,季捧着牛奶,愣愣地看着跳入迷狂的斐。

  季没有观察过自己跳舞时的神态,看着斐却像看到了街边的自己。

  或者,应该倒过来说,看到自己,就像看见了过去的斐。

  他喝了口牛奶,冰得腹痛,又为斐的热舞所倾倒,额边湿漉漉的。

  扬问他收获时,他支支吾吾地说,目光在她的手臂上逡巡。

  看着樱桃小丸子笑得那么可爱,他竟有些委屈了。

  “走神。”扬平静地问。

  他坐着,她站着,平常唯一有气势的个头被比下去,季就更没底气:“对不起,扬。”

  扬去卧室,季以为她失望了,心里的不安增码。

  他犹豫地站起来,听到迂回的脚步声,又赶快回到沙发边,还没坐下,就被拿贴画的扬抓到了:“嗯?”

  少年直起腰,顶着玄关酒柜的上层,有些尴尬:“牛奶喝完了,我,我扔一下。”

  扬没在意,过去给他也贴上一个樱桃小丸子。

  季张了张嘴,说声谢谢,在夜里懊恼地抚摸手臂。

  沙发布面很香,他才拆下来洗的,和扬的枕头套搅在一起扔进滚筒,亲密无间。季深深地埋进去,流畅的额骨抵着亚麻布面,蹭得红了。

  季去练习室,看工作结束后的斐练舞。

  由于市政厅的汇演排班频繁,斐已经很久没有在俱乐部练过舞了,因而吸引许多围观人群。哥舒亚喝着热啤酒,问他需不需舞伴。

  他眼里含柔,说跳了一天独舞,想以独舞结束。

  哥舒亚险些拿碎啤酒瓶敲他的头。

  等哥舒亚走了,斐才招手示意季过去。

  两人平视。斐笑着惊叹:“和我一样高了吗?”

  季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不做任何表示。

  “扬说你最近想学弗拉明戈,让我做示范,我都不好意思了。”

  斐的眼眸很美,季领教过,就不去看他。

  心里却在想,扬经常讲我的事吗。

  “愿意让我来教你?”斐加重语气,凑近了一些。

  “谢谢。”压下所有的情绪以后,季抬头,只想着弗拉明戈,真诚地回看斐。

  眼睛像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