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改犯
  次日天不亮周熹珠就醒了,身边的戚上尉正呼呼大睡。

  天气炎热,她身上盖着他的军装。

  掀开,是淫乱又色情的一幕。

  她颤着腿到洗手间洗漱。

  乳头被咬破了不止,心口、脖子上都是欢爱后的痕迹。

  周熹珠无奈笑了笑。

  简单捋着皱巴巴的旗袍,用披肩发勉强遮住脖子上的痕迹。

  把军装盖回在他身上,拿着高跟鞋,离开客房。

  雨仍在下,天色犹如墨染,浓的化不开。

  周熹珠看到昨天给他们开房的那个服务员。

  管他要了把雨伞,撑着离开。

  走了很久,在不起眼又严肃的小路口前,看到劳教所的路牌。

  里面是个灰蒙蒙的水泥墙大场院。

  周熹珠撑伞走进去,一个面露不善的女人正在等她。

  她叫李羚,也是这里的教工队长。

  李羚怒发冲冠,抬手就给她一个耳光。

  手里雨伞掉落在地,雨水洋洋洒洒淋湿她头发。

  “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回来?”

  周熹珠舔了舔唇角,笑答:“喝多了,就在路边找个狗窝将就了一晚。”

  “呸!不害臊的女人。”

  李羚一把扯开她廉价的旗袍。

  斜襟盘扣断开,锁骨上欢爱后的痕迹随之暴露。

  “你...你还撒谎,周熹珠,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这里了。”

  周熹珠慢条斯理把衣襟合上,扯唇笑道:“你以为我还幻想着离开吗?”

  她看着鹰不落的瓶茬墙头,“从上船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还能死在别的地方。”

  “你这是存心不想好好改造。”

  “那你告诉我,我错在哪儿?是你们为了讨好上面叫我去弹钢琴的,现在又说我不想改造,呵,什么话都让你们说了。”

  李羚愤然,叫过来几个帮工押住周熹珠。

  “把她关起来,好好面壁思过。”

  周熹珠也不反抗,随她们怎么处置。

  路过宿舍时,同寝的几个女人趴在窗口看她。

  有同情有嘲讽,更多是冰冷无感。

  大家都麻木了,连看热闹的热情都每况愈下。

  面壁思过就跟关禁闭差不多。

  一间四四方方的水泥房,一扇竖条铁门,在里面的所有动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李羚扔进来一套衣服,“把你这身脱下来。”

  周熹珠乖乖换上,白短褂黑长裤,穿的像个自梳女。

  没半个小时,教工又来了。

  五官像涂蜡似的紧绷着,对她进行长达两个小时的思想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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