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
  不知是不是错觉,宋渺总觉得方才有人在窥视她与张显阳,这个想法在脑中掠过一瞬,又被她打消,她想,大乘之身的张显阳都没说有人窥视,那恐怕便是没有。

  大概是她多想了。

  她走后,张显阳伫立在原地,冷俊而漠然地往空中望了一眼,唇边凛凛的笑意,他慢条斯理地以手凌空一抓,有什么东西,如瓷器破碎,如玉石跌落,发出清越鸣响。

  他半笑不笑,冷嘲热讽,“……我与她的事,你便这般有兴致想听?”

  男人以一身灰蓝书生袍,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冷淡漠然的态度道,那不出现的谁也不说话,自那抓碎的玩意乒乓声消后,张显阳才有了回竹屋的意思。

  在走以前,望那宋渺离去的方向时,眸中透了冷色与傲然,张显阳低低声道,十分平静的腔调。

  “我与她,可比你想象的要亲近得多了。

  那头静悄悄的。

  没有任何声息。

  ……

  天显殿内,白屿净望着那被张显阳以一掌之力碾碎的乾坤镜,面无表情,又心有颓然。

  那一句平淡至极的话,藏有的含义,两个男人之间的角力,他落败成如今这般不堪模样。

  但他总心有不甘,总心有期盼,想着——

  白屿净听到宋渺入殿的声音,心有欢喜地回身,唤道,“珍珠。”

  与张显阳张扬明显的柔绵爱意十分不同,他谈吐间,总是暗藏着冷与凉,可是在独独这二字时,却平添了九分柔软,一分难以听出的爱意。

  宋渺礼貌客气地点头应答,不解问他道:“师尊……唤我来有何事?”

  白屿净的目光不自觉就望进她的眼里去,他看着看着,便忍不住与刚才在乾坤镜内见到的对比。

  她的眼神是清明的,冷冷的。而对待张显阳时,她恐怕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眼尾都是含着柔,含着软。

  他有点哽塞,有点不适,那火苗从椎骨蔓延到指尖,浑身都是发烫的。他忍了数千年的烈火灼骨,总在看到她时,发作得更加强烈。

  白屿净不期想到琅鹤因感有趣,所以某日告诉他的一些事。

  琅鹤说,他们纯阴之体与纯阳之体见面便如水遇火,因着互相吸引、互相弥补,在这些影响下,总是忍不住将对方变为温水,变成冷火。

  而他此时的渴盼便有几分是出于这体质间的相互吸引。他想着,身上的灼热就更大地席卷而来。

  白屿净忍下想要触碰宋渺的念头,选择了抓住那一枚玉珏,他心中默念静心决,居然在这玉珏与极力压抑下,缓解许多。

  旋后才道,“你那进入幻境的玉珏可还在?”

  宋渺犹豫了一会,并没有隐瞒,“在。”

  她看他得到这个回答后,面上的情绪变化莫测,复杂至极,有几分欣喜几分期盼,可又有几分失落。他缓了缓神,才道,“……那玉珏,你想要留在身边吗?”

  宋渺思考了一会,并同时观察白屿净的面色,最后答道,“我觉得没有必要了。”

  理由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