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二章
以桌这儿便是点了好几根蜡烛·明晃晃如同白昼一般。可是正因为如此,反倒是衬托得别的地方有些暗沉沉的。

  屋子里一角放着椅子的地方,因为烛光的缘故,更是显得有些阴暗。原本这屋子里是没有人的,可是现在那椅子上,赫然就坐了一人。一身绛紫色的衣裳,腰间束了宝蓝色的腰带,通身也没有多余的饰物·只腰间挂着一个白玉的玉佩。

  因为灯光黯淡·所以那人坐在那儿,倒是有些看不清面容了。

  只是昙华扫了一眼后·便是肯定了那人的身份——叹了一声将杯子放下了,又抽出帕子擦了手上的水渍·这才淡淡一扬眉“你怎么来了?不是病了?”许是想起了上一次的情形,竟是没来由的觉得这情景有几分熟悉的味道。也正是因为这个,更是也没觉得有多诧异了。大约是有些习以为常的意思。

  只是想到上一次的不欢而散,昙华心头更多的还是尴尬,所以这才刻意用了这样冷淡的态度。借此来掩饰自己心头的不自在。

  朱弦轻笑了一声,只是声音里却并无多少笑意,“你是在质问我?”

  昙华一怔,这才明白朱弦误会了。她自然不是质问的意思,她只是担心罢了。听着这声音,她就能确定朱弦的确是的不轻——那声音里,明显的透着一股虚弱的劲儿。朱弦刻意掩饰了,可是也也是掩不住的。

  微微垂下眸子,自然而然的端起了烛台朝着那边走了几步,将烛台放在了高高的雕花木架子上,然后才摇摇头答了朱弦的话“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问问你,如今可大好了?”放下烛台后,想着也不知道朱弦坐了多久,也不知道渴不渴,便是又问了一句“可要喝茶?”

  亮堂些后昙华也就看清楚了朱弦的样子—比起上一次,这次朱弦的面色显得更为憔悴难看,而且整个人似乎都有些脱相了。尤其是在烛光下这么一看,只觉得两腮似乎都要凹陷进去,下颔的棱角显得更为锐利。而正是因为如此,却越发的让人觉得那一双浓眉下的双目目光锐利。

  朱弦的面上并没有其他的表情,自然也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昙华只看了两眼,便是移了开去。纵然心头有几分紧张,可是面上却仍是做出那副从容淡然的样子。

  自自然然的也是坐下了。

  朱弦去是一直盯着昙华看。好半晌才又出了声。只是却是有些自嘲讥讽的味道“我大好了或是还病着,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昙华没料到朱弦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当下便是愣住了。随后心里一疼,只觉得呼吸都不顺畅起来。显然。朱弦心里怕是对她十分埋怨的。甚至,是有些恨意的。只怕朱弦已经认定了她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了吧?

  昙华心头难受,张口想说几句尖锐的话反击回去,可是在目光一接触到朱弦的面容后,心里却是蓦然一软,那些怒气也就不知怎么的消弭殆尽了,反而带了一丝不易觉察的软来“纵然是没有关系,我难道也就要盼着你不好?”

  朱弦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大相信昙华,兀自看了一阵,忽然才又开口“听说你前两日去我家了?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却是没了方才那种别扭古怪的语气,显得自然和气了不少。更是带了几分关切在里头。

  昙华陡然明白了朱弦过来的意图——顿时眼眶便是一热。不过面上却是不由得绽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来,只是摇摇头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只是听说你病了,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