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幻壑
��耙子做我花烛夫妻的同床异梦去了!还犯得着这么低声下气的乞求于你!还犯得上这么把老脸当嫩屁股求你可怜!晨晨。你是不是本就不爱我呀?嫌我年纪大了,又是个没文凭的臭工人!要是这样的话,我倒也没怨言!我唇焦舌敝的说了这么多,你就只当是放屁。只当是我昏了头、疯了心,千万不要把我在你身上说的话做的事放到心里去!我们成不了夫妻,做兄妹的情份还是有的。我还会把我的晨晨装扮得像春天的花朵招人爱,把我的晨晨培植得像秋后的累累鲜果惹人怜呢!谁叫我们都鬼使神差的生长在山里,难得走出山里的这方天,谁叫我自小儿就鬼迷心窍的喜欢你,把你当作我心目上唯一的希望,当作我生活中唯一的偶像呢!晨晨,你怎么又哭了,瞧你这眼泪八叉的,就好像我己经非礼了你!你放心,我不会强迫于你的,不会把我的快乐建立在你的痛苦之上,不强人所难这点雅量我还是有的!……”

  杜若话犹未了,桑晨倏忽一睁泪眼,嘴角刻意地挂着大片讥刺与奚落的冷笑,怒气冲冲的打断他的话语,“你好!你高尚!你是我的恩人!你就会欺负我,不把我当人待,我是跟你谈朋友呀,又不是来跟你睡觉的,我嫁给你了? 我就是嫁给了你,也得容人有个上花轿、拜天地的时间吧!我又不是当街的窑姐儿,由人骑、由人欺!不说你自己轻薄无聊、有失私德,反倒蒙受了不白之冤的抱怨起我来了!算你狠,你能干,会欺负人!我就知道我命苦,嫁给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杜若颓然若丧,脸上一片煞白,眉宇在瞬息的尴尬不忿中紧拧在一起,他翻身滚倒在草地上,听心胸像退潮似的所有滔滔激情在快速平复,脑际如开了锅般沸腾一时的所有思绪也一下子就偃旗息鼓。杜若深重一叹,揩一把满脸的露水,眼望高天那轮孤傲的明月被群不起眼的阴云遮住了,山野顿时阴沉沉的黝暗下来,才刚还亮着歌喉在林中娓娓唱和的鸣禽不知何时己暗哑无声了,刚才还一直玲玲盈耳的溅溅流鸣也久假不归的消逝在了山阴背后。杜若倍觉心地阴郁地摇摇头,思绪纷乱的闭上了眼睛,这时他忽然觉得有细小微凉的水珠浙浙沥沥地滴在了身上,阵阵凉爽而细腻的快意通遍全身,身下蓬蓬茸茸的杂草,这时也忽如一丝娇羞的呼吸、一声温馨的呢喃,轻柔而舒适的抚摸着他,缕缕不似生理满足而胜似生理满足的快感浸透了全身。杜若一阵惊喜,更痴迷地躺进草木丛中,让沾有露珠的草茎轻轻地触吻着腿、膝和手臂,让带有泥土芳香的草根缓缓地摩挲着胸、腹和臀部,就这样与清清冷露幽幽青草融合在一起吧!这世界不会有女人喜欢他的,不会有女人用她那迷人的脸蛋来激发他绵绵的爱意,不会有女人用她那惹人的身段来满足他勃勃的爱情!当他还是个一无所有的山里养路工时,为了女人脸面丢尽苦头吃尽,最后他的女人竟带着他吻遍了的脸颊、拖着残花败柳的身子远嫁他人;如今他衣冠楚楚、手头从容,是个声誉鹊起的名画家,而他想要的女人竟一蟹不如一蟹,心如磐石的又在为别人守身如玉,使他饱满的热情不能在性挑逗中得到最充分的挥发,使他旺盛的精力不能在性结合中获得最完美的发泄!莫非他生来就不是人,与生俱来的贫民意识,使他性情乖僻得不能好好地融入社会,在社会那约定束成的森严等级中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莫非他生来就跟人不一样,与日俱增的忧患情操,使他自命清高得不能好好地把握自己,在人世那“爱就是做人”的道德准则里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女人!

  “哎,老气包,又生气啦,还信誓旦旦的这爱我那爱我,说一名话就受不了呀,还我以后将嘴缝上,看你还有趣儿不,真是的!”

  杜若心力交瘁的张开眼,就见桑晨己风姿绰约的坐在了他的腿上,身上他千方百计想要解除的武装己被她卸下了一半。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