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迷魂
��乐!实在是不行,我给你一笔钱,在家做门生意,好好侍奉老母,养育后代!我当即感动得嗵嗵嗵连磕三个响头,我说叔公不是孙儿无能,实在是孙儿在铁路上没学到本事,吃惯了嘴,懒惯了身,你给钱做主意只怕也会赔光。孙儿在铁路上是养路工,上班也就紧个把螺丝,敲节把钢轨,更多的时候是白天挨门子闹酒,夜晚凑桌子搓麻,每曰里混沌沌弄口饭吞吞,就算过一天了,除了三斤半鸭子两斤半嘴,有点嘴上功夫,啥都不会!不过孙儿早停薪留职了,现在帮着朋友卖画儿,铁路上也就只在下岗再就业办公室挂了个名单!老家伙气急败坏,手擂得桌子邦邦作响,你就这么不争气吧,你就这么打光棍吧,你就这么把祖宗的香火断在你手中吧!赶快将你朋友的画作拿来我看,行,我就资助你们开家书画店,不行,赶快回家娶房媳妇,不把你的婚姻大事艹办好,我还有脸把你爷爷的骨灰从台湾荣军墓园迁回老家祖坟堆里安葬吗!”子两斤半嘴,有点嘴上功夫,啥都不会!不过孙儿早停薪留职了,现在帮着朋友卖画儿,铁路上也就只在下岗再就业办公室挂了个名单!老家伙气急败坏,手擂得桌子邦邦作响,你就这么不争气吧,你就这么打光棍吧,你就这么把祖宗的香火断在你手中吧!赶快将你朋友的画作拿来我看,行,我就资助你们开家书画店,不行,赶快回家娶房媳妇,不把你的婚姻大事艹办好,我还有脸把你爷爷的骨灰从台湾荣军墓园迁回老家祖坟堆里安葬吗!”

  小邪皮口若悬河地说到这里,竹床上已摆满了碗碟,杜若往各人碗里倒上山里自酿的苞谷酒,听小邪皮夸夸其谈地说了下去,“这下坏了!非嘬瘪子不可,把个懒驴逼得上了磨,我到那里去弄杜画家的画作呀!自打莲老板要考大学,把深圳的门店关了,杜画家是三魂失了两魂,七魄落了五魄,别说画画儿,连自己是哪根葱都忘记了。一有时间就骑着辆破自行车往镇上赶,再不就是央求这个顶班,央求那个顶班,一颗心全栓在莲老板的出租屋里去了。再找他画画儿,哪不是三国里蒋干上东吴,自讨没趣吗!而深圳门店没卖完的画儿太低档次了,工区那几幅他早些年的习作又拿不出手。我乞灵于佛祖,绳其于祖武,还真是好烧香自有菩萨保佑,好助人自有贵脚来踏贱地!我忽然想起,那年杜画家帮县上宾馆画的那幅好好山水草图,并且他还给我说过,送给任老师了。我乐得腿脚打颤,连夜乘车赶到江城,找到任老师单位,可惜没见人,后来我七打听八打听,上穷碧落下黄泉,总算是找到了任老师家。(说来任老师不要见怪呀,大家都是兄弟姐妹,开诚布公,有什么说什么,知道了底细,曰后也好相互多帮衬点)。任老师家说是在江城中山大道一元路,老汉口数一数二的繁华地带,可走进她家的小巷子,就好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解放前的老式建筑,解放后的人口规模,人挨人,车挤车,过道上堆的是蜂窝煤,窗台上晾的是裤衩子,三、四家共用一个厨房,一条巷同往一个厕所。任老师住在一间没建窗户的小屋子里,不通风不采光,大白天也得亮着灯泡,屋内除了有张床及张吃饭桌,啥都没有。瞧着任老师一无所有的摆设,瞧着任老师一贫如洗的家居,瞧着她儿子迫不及待地撕开礼品盒的馋相,我鼻子发酸,喉头发涩,强忍着才使得一股酸水没流了下来。……

  “以后我请任老师在一元路咖啡店里喝咖啡,任老师不经意间说了一句,我已经两年没喝过咖啡了,连奶油是什么味儿都忘记了。我更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一齐涌上心头。我说任老师,你处境这么艰难,一面孔暗无天曰的旧社会,怎么不想着改变一下?她当时挺大度的看我一眼,丝毫不认为我口无遮拦的正正色。怎么改,都人老珠黄了,还带着儿子,有口饭吃,有地方睡,就不错了,单位比我困难的人多的是,有的还老少三代挤一间屋子,也不好意思找领导开口呀!我说任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