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迷梦
挨呲儿,就要蹬鼻子上脸。是不是去我家里求婚,失了你的面子,要在我身上找回来,如果说是这样,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别诓五讹六的想一个指头遮脸,把红莲当木头疙瘩,这回欺负了人,还歪理十八条地找话说!”

  杜若痴痴騃騃地伸展手臂,欹身将红莲拥在身侧,舔一下红莲血迹斑斑的ru房,亲一下红莲泪花婆娑的双眼,“红莲,若哥哥保证,若哥哥这是头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惹弄你不高兴了,若哥哥曰后要是再这么恶叉白赖地糟践红莲,就叫若哥哥巡道时被火车压死,活不见人,歇工后掉进潭里被水淹死,死不见尸!”

  “就会张嘴赌咒,满口死呀活的胡说,下次再这么脏心烂肺的作贱人,三天不害人,一身筋骨疼,我就不疼你,说破了天也不理你,跟你城里美人儿学样,一个人带儿子过!”红莲哽咽着坐起身,缀满泪珠的双颊凝结着遭人轻侮而不甘屈辱的神情,边委委屈屈地抽搐着鼻子。

  “红莲,你不晓得,你现在是若哥哥的心肝宝贝,是若哥哥活着的唯一希望,若哥哥现在是一天也离不开你,这几天早晚见你不着,我都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挨蹭过来的。每天下班回家,瞧别人屋里鸡欢狗叫,一家子有说有笑地过曰子,独咱屋里门可罗雀,鬼火都没得一处。我不晓得你为啥不来家,莫非红莲气量褊狭,为啥小小不言的事儿,怄若哥哥气了;莫非若哥哥迂夫子,怠慢唐突了红莲;莫非红莲病了,巴巴结结的乡间生活枯萎了如花般娇弱的红莲。我成天牵肠挂肚,坐卧不安,我几次托人去你家里,没有回音,我几次趁黑在你房前屋后窥探,不见人影。

  “直到那天下午收工回工班,工区瘸子主任突然领着两个穿铁路公安制服的人找上门来。几年不见,老瘸子仍是一脸官相,形同侏儒的肢体端着特殊时期训人训惯了的架式,‘据群众反映,你在画[***]画儿,假借谈朋友的名义在撒流氓,给路地造成了极坏的影响,你好好的向组织交待,作案动机是什么,有那些犯罪事实?’我气得一蹦三丈高,呸地吐口唾沫,几步蹿到他面前,‘老不死的,竟敢血口喷人,有那条王法规定男婚女嫁是撒流氓呀,他妈的,倒运的黄鼠狼遭鸡咬,老子一个铁路职工,不偷不抢的,难道说就没有共和国公民的基本权利!’

  “老瘸子气势汹汹,两只丑陋的眼睛瞪得像猪尿泡似的,满脸煞气地啪叭一拍桌子,两个公安眼疾手快地一把将我按倒在椅子上,‘你不消心存侥幸得,妄想跟组织隐瞒下去,我们已大量地掌握了你的犯罪事实,找你来,只不过是履行一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政策手续,别认为我们揪不住你的狐狸尾巴,抓不到你的色狼把柄,怎么,画了几幅画儿,赚了一点小钱,就高人一等了?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你一贯吊儿郎当的工作态度,一向藐视领导的土匪习气,你不撒流氓,污辱妇女,鬼才相信!’

  “‘你这不是有罪推定吗,你口口声声地说我撒流氓,拿证据来呀!捉歼捉双,捉贼拿赃,靠逼供逼得出来证据!老子没做亏心事,就不怕你这瘸子鬼找上门,量你一个小小不言的芝麻官,也不敢拿老子怎么样,有本事送我上派出所呀!’我扎挣着坐起身,轻蔑地一撇嘴唇,两道讥刺的目光定定地注射在他的脸上。

  “‘好,算你小子嘴硬,阎王殿上撑好汉、闭着眼睛等死,不讲是吧,想跟组织顽抗到底!’老瘸子气焰熏天,一瘸一拐地趟动着腿,腮帮子在逼不出口供的焦虑中咬得邦邦作响,‘那我就跟你点明一下,没有事实作依据,没有法律作准绳,我们也不找你,经过我们调查,到受害人家中走访,得知受害人系回乡女知青。你趁女方才出校门,涉世不深,卑鄙地制造见义勇为事件以博取好感,后又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