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010):夏峦
��!”萧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死盯汪溥。“你说是阴阳双修?!”

  “奴才确实不敢置信,”汪溥语气急促,夏峦心想我若是后世的一个导演,也得提醒这一位演员,此事之于当世也是十恶不赦,干系极重,所以必须让对方有所感觉。“故而想在有污圣听之前,先探一个明白,以备垂问……”

  “不会吧?!一个叔叔啊,一个侄女啊,怎么可能?难道一点伦常都不顾了?”

  “奴才也是不敢置信……”

  “朕的兄弟,无一不以孝悌为本。虽说六弟与朕并非一母所生,可对朕一向敬爱有加,朕也特别喜欢他,胜如同胞。”萧炎语调缓慢地说,不无悲愤。

  “要说六弟确实有点风流不羁,好些声色犬马,可未尝不是自保之计哪,毕竟他官至太尉,又是骠骑大将军,统掌军事,重兵在握,换作朕在他的位置,也会考虑避嫌。这朕可是深有体会,受禅之前,朕又何尝不是如此?”

  听他慷慨陈词,躲在古晁晖心里的夏峦也不禁好笑,看来这个皇帝越当越像了。

  萧炎却顾自轻哼一声,低头去找汪溥的眼睛。

  “莫非你还真查到了些什么?”

  “回陛下,刚查不久,暂无明确证据……”

  “朕想也是,总不至于吧!”萧炎长吁一口气,想想又说。“莫非又是佛道之争?”

  萧炎注视他片刻,像是在等待他的回答,又像是他的头脸停一下自己思索的目光。过了一会,突然问道:“那些热衷于传言的人,你专门查过没有?”

  “回陛下,正在查。……不过这实在不好查……”

  “何难之有?”

  “倒查过去,很少有人会轻易承认曾经传言……”

  “这倒也是!”萧炎释然一笑,轻轻颔首。“汪爱卿,你倒是信佛还是崇道?”

  “陛下所信,便是奴才追崇之道……”

  “好了好了”萧炎更是笑了,连连摆手。“朕的意思是问你对本朝近佛远道的举措有何看法?”

  “陛下请恕罪,奴才不敢妄议朝政……”

  “有时候朕也在检讨,其实三教可谓同源,同源各表,没有必要特别举废,只是玄真一道常常成为乱臣贼子谋反的幌子,若是过于推崇,恐与义理有悖……”

  汪溥频频点头,满脸堆足景仰。

  夏峦越听越觉得多余,暗忖这扈莱跟郑艾莫非还真迷上了演戏,这番做作究竟在给谁看?该不是他们已经发现了自己,成心戏弄于他?可一想又不像。

  莫非萧玉姚的事已经捂不住,却又不能明宣庙堂,于是就来这一番做作,想通过这些小太监的嘴——很多朝臣都以太监为皇上身边的耳目——把他们的态度传之朝野,免得有人再来贸然参劾,到头来上下都是不尴不尬?

  如此说来,给人家叔侄创造机会还就对了,这该是给南嘉王朝埋下的一颗重磅炸弹。

  “真是难哪!”萧炎很是感慨,顿了顿又说。“真所谓儒教治世,佛教化民,道教偏重个人求真之修。孰轻孰重,自有分别,不谋此位还真不知个中三味……”

  “回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