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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不痛不痒的,你是在逗她玩儿吗?她能记得住教训吗?”

  毓溪慌忙站到融芳身边,一道垂首听额娘训话,她都好些年被挨过骂了,这会儿心里也不确定,是不是真把婆婆惹怒了。

  岚琪心里却有分寸,既然她们姐妹和睦,她就不能再嘻嘻哈哈的,总要有个人镇得住才行。而她在这里唱黑脸,融芳才能明白她犯下的错,才能记得毓溪的好,反正是她们姐妹往后一辈子在一起,自己早晚是要走的人。

  结果融芳本以为没事了,没想到福晋陪着她一道挨了训斥,最终没逃过皮肉之苦,被娘娘罚在瑞景轩的小佛堂里跪菩萨思过,好在底下垫着软和的蒲团,又不过半个时辰,她跪着跪着坐了下去,环春进来担心侧福晋会不会着凉,小媳妇却跪坐着安逸地睡过去了。

  环春赶紧推醒她,笑着吓唬她:“侧福晋胆子太大了,要是叫娘娘看见,可要拖您去打板子了。”

  融芳惊醒,自己也吓得不轻,听环春的话,慌张地问:“娘娘真的会打我?嬷嬷,我好好跪着,您别去告诉娘娘。”

  环春摸了摸她的手,果然有些凉,拿手炉给她捧着,又把带来的氅衣给她裹上,慈祥地说:“奴婢不去告状,就是娘娘怕您冻着,一定要奴婢来看一眼。时间就快到了,您再忍一忍。”

  融芳舒口气,把心放回肚子里,低头看到那手炉是德妃娘娘先头自己捧在手里的,心里一阵暖,反而湿了眼眶,哽咽道:“我总是惹娘娘生气,可我……就是想能天天陪着王爷。”

  环春笑道:“在侧福晋眼里,王爷是什么样的人?”

  融芳眼中闪烁光芒,合着几滴泪水,更加晶莹剔透,骄傲地说:“我打小就想好的,他是我一辈子要依靠的男人。”

  “仅此而已?”环春问。

  “还有……”融芳心中其实是明白的,可她从未正视过那些事。

  “再过几年,侧福晋过了二十岁,眼睛一眨弘历弘昼小阿哥们长大了,您也在福晋这年纪时,难道还是像现在一样?”环春笑着,凑近了轻声道,“宫里有位娘娘,到如今也不长进,还是十几二十岁那会儿的脾气,这脾气年轻时看着机灵活泼,看越往后就招人嫌了。”

  融芳眨着大眼睛,懵懂地问:“嬷嬷,我也招人嫌了吗?”

  环春哭笑不得,语重心长地说:“奴婢是个奴才,不该对您说什么指教的话,只是您害怕娘娘,也敬畏福晋,二位有时候把话说重了,就怕吓着您,适得其反。侧福晋若不嫌弃,听奴婢说几句可好?”

  融芳连连点头,环春便耐心将主子的一些话,委婉地转达给侧福晋,她说得很仔细,融芳听得更仔细,待提起家国天下,提起王爷心中的理想抱负,虽不至于涉及帝位继承,可也让她豁然开朗,眼中心中的世界,都变得宏伟庞大起来。

  环春说:“女子以色侍人,不能长久。只要王爷愿意,身边永远不会缺年轻漂亮的女子,您如今虽不足双十,可年华不会停滞,您现在还能让王爷解颐一笑,将来呢?不求侧福晋如何扶持王爷,您大可做王爷身边的小娇妻,但对着王爷之外的人,您要有气度有尊贵,不能再做傻乎乎的事儿,您若不懂怎么做,就看着福晋。”

  末了,罚跪的时辰差不多了,环春搀扶她起来,融芳揉一揉腿脚,又怯生生问:“嬷嬷,娘娘和福晋说没说,要告诉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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