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别的,只想请禅师佛心指点一二,也不枉本宫来这一趟。”

  殿内佛香袅绕,几盏长明灯在龛前寂寂燃烧。像是刚诵完经讲完座,待众僧们走光以后,偌大的佛堂就只有一名老僧正于蒲团上盘膝打坐。老僧看起来有八十岁的寿数,闭着目,长眉疏髯,手捻佛珠,柔止说了好一阵儿,他才缓缓睁眼,微微点头道:“阿弥陀佛,老和尚第一次见到娘娘时,娘娘还只是襁褓中的一个奶娃娃,没想到,岁月流转,转眼就是二十八载的光阴了,可叹,可叹!”

  不错,这国师不是别人,正是柔止刚出生时、路过她家门口讨水喝的落拓僧人,岁月流转,光阴飞逝,现在,小女婴已经不是小女婴,她不仅长大了,还一语成谶,成了他口中的皇后国母。

  柔止不免大吃一惊:“大师,您——?”

  灵澈倒也并不解释,只神态蔼然牵牵袍袖,示意她座:“老和尚接到娘娘的书信正在开堂讲经授课,让娘娘久等,是老僧的失礼之处。不过,看娘娘满面风尘怠倦之色,又在信里嘱咐老僧不要泄露娘娘的身份,所以,老僧在这里斗胆妄猜一下,娘娘此番前来,定是有什么心志难纾之事需要到鄙寺化解一二……阿弥陀佛,老和尚虽然佛法修浅,但有句话还是想告知娘娘,咱们禅宗有句话叫做‘平常心即是道’,不管是佛也好,人也好,心逆则怒,心顺则欢,所以老僧还望娘娘能够不化而自善,不学而自明,这才是咱们禅宗的最高境界啊。”

  “大师jing语,本宫自当铭记在心。”柔止表情虔诚礼了一礼,打量四周,然后在旁边的蒲团上盘膝坐下来。灵澈点了点头,又道:“佛道一家,八卦相生的道理原都是一样,如今娘娘心中既有烦难之事,老僧倒也不好多问。不过,娘娘既然到了鄙寺,不妨随手写下一字告于老僧,容老僧猜猜,看看能否猜中娘娘的心事?”

  蕙香在石桌边无聊玩着手上的扇坠子,一个小沙弥端了托盘为他二人奉来佛茶,柔止伸手接过一盏,颔首道了声谢,想了想,便就着茶水用右手食指在瓷盏里蘸了一点,然后在墨砖地板上重重写了一个“明”字:

  “本宫所有的烦难罪业皆由此人而起,大师妙智,本宫能不能请您先替本宫测一测,这个人,他如今到底是生?还是死?”

  凤仪宫里不见了皇后娘娘,皇帝遣密探暗卫四处找寻,然而,几天过去了,柔止的消息还是没有丝毫着落。

  “禀陛下。”一名军卫上前禀报着说:“卑职们按照陛下的吩咐,该找的地方都已经找了,红蓝乡也几乎翻了个遍,然而恕卑职无用,还是没有找到娘娘的下落。”

  刘子毓揉了揉太阳穴,“嗯”了一声。那名军卫思忖半晌,又小心翼翼道:“陛下,要不要卑职命人将娘娘的画像张贴于京城各处公告栏,这样找起来,可能会方便许多?”

  刘子毓笑起来,自嘲的语气带着一丝诙谐和调侃:“朕丢了老婆,这样的皇家奇闻别人藏还来不及,你这法子,是要全天下人来看朕的笑话么”

  那名军卫听他如此一说,赶紧跪道:“是,卑职愚钝,卑职现在就回去命他们重新再找。”刘子毓朝他不耐烦摆摆手,军卫躬身退下了。刘子毓背靠着椅子仰头深吁一口气,呵,他摇头苦笑,什么皇家奇闻?什么朕的笑话大概只有他自己才明了,如果一个女人有心要躲起来,即使把天翻个过又怎么样?既然她铁了心要离开他,他就是把她抓回来,又有什么用!

  每到深夜的日子总是难熬的,他一动不动坐在柔止所躺过的空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