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人嫉妒。”

  这话终于点燃了刘子毓的怒火,他额上青筋隐现,重又翻身将她压下,手掐着她的下巴:“别一次一次挑战朕的耐心和底限。”说着,又将自己的脸凑近她的脸,鼻尖贴着她的鼻尖,一个字一个字恨声道:“果儿,你听好了,朕已经做好最坏打算了,就是死,这个皇后的位置也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来。”

  “什么意思?你打算做什么?”

  “呵,这个就用不着你操心了。”刘子毓冷冷一笑,道:“你以为,撕毁了纪老头的罪证,朕就没法子对付他们这帮人了吗?呵,告诉你,朕有的是办法。”

  “你要对付谁?怎么对付?”柔止静静地问。

  刘子毓不答,只是冷笑。

  柔止一把推开了他,直起身子从床榻站起来:“严峻酷法是吗?暴政虐刑是吗!”她手指着外面,骂道:“是啊,你是皇帝,这天下的事都是你一个人说了算,如果谁有不服,你尽可以处之以极刑将他们弄死就好,也不必在乎你的名声,我的名声,然后背上千古骂名,史册之上永远留下抹都抹不去的污点,你觉得,就为了一个皇后之位,这样做值得吗?值得吗!”

  刘子毓也不疾不徐从床榻站了起来,懒洋洋系着身上的白色睡袍,“名声?”他笑了:“难道你不知道吗?名声在朕的眼里,不过一坨粪土,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倒是你——”他慢慢走近她,嘴唇贴在她耳鬓,吹气般地恨声说:“这么在乎你说的名声做甚?果儿,别告诉朕,你的眼睛里,这些名声,比咱们之间的感情还来得重要?”

  柔止闭目深吁了口气,她也不回答,只是转过身,拣起床榻边一张外袍披在身上,说了声“给你看样东西”然后珠帘一撩,就直匆匆向外间的壁橱走去。

  刘子毓立在桌几旁,嘴角噙笑,双手环胸,目光随着她背影的移动而移动。终于,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后,她抱着一卷长长的画轴走进来,目光冷冷地看着刘子毓:“只是名声吗?”她将那卷画轴摊开了往刘子毓身前一扔,侧过脸,抬起下巴一个字一个字道:“是不是名声,是不是子嗣,是不是所谓的贤惠,你何不看了这样东西再说?”

  刘子毓愣住,看看柔止,又看看地下的画轴,忽然,笑容一敛,双足一个踉跄,猛地后退两步。

  “皇上,你紧张什么?”她又侧过脸,冷冷一笑:“和这样东西比起来,你说是我重要?还是它重要?”

  刘子毓胸口一窒,紧抿着薄唇,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柔止继续盯着他:“如果你今天能告诉我,在我和它之间,你觉得我比它还来得重要,那好,那些狗屁名声在我眼里也是一团粪土,我一点也不在乎,一点也不!”

  刘子毓缓缓闭上眼,一种无力而无奈的挫败和绝望再次像潮水般席卷到他的全身,他慢慢转过身,也不看柔止,不看那地上的画轴,只是虚晃着步子,神情落魄地,一步一步向殿门外走去。

  泪水从柔止的眼睛簌簌滚落,一点一滴,像断线的珠子,她哽咽着喉咙,双膝一软,再也支撑不住地往那摊开的画轴上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