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回宫
��,熟悉的飞檐重楼,不知道再次踏进赖又该什么样的心情面对?她怅然地环顾四周,略站了站,然后才向一处殿门走去。天色越发阴沉了,刚转入一处花园的门廊时,忽然,一道冷脆如冰的声音隔着身后的山石骤然传来,“本宫不走,告诉你们将军,本宫就是死也要死在这宫里,哼,本宫就不信,本宫的命数就已经到头了!”

  “娘娘,请您还是听大将军的劝吧……”

  柔止仰头靠在墙上,从胸口深吸了口气,哽咽的喉咙忍不住发出这样激动的追问:多么不公的世界啊!母亲的一生差点断送在了她的手里,自己的小命也像蚂蚁一样被她踩踏在脚下,如今,作恶的人依然高高在上,谁也不曾动摇她半分,可是自己呢?自己回到了这熟悉的地方,耻辱不能雪,冤屈不能讨,却还得像老鼠一样躲在这儿……

  “姑娘若是要找太子殿下,请跟我这边走。”

  就在她刚要用手擦拭眼角的时候,忽然,一道低哑的男音在耳边悄声响起,柔止吃惊地转过头:

  “你……?”

  不是别人,正是那名年轻的花匠。

  勤晖殿内,刘子毓正半躺半靠地坐在红木雕花椅上,交叉的双腿搁在面前的茶几上,手中把玩着一盏白玉的茶杯,盯着出神。冯德誉在旁观察着他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明——天——?”

  他拖长了声调,嘴角虽浮着笑,脸部的线却是生硬无比。冯德誉急忙低下头去,“是。老奴听那侍卫禀报得清楚,那姓明的公子的确说是明天将薛姑娘带走。”

  刘子毓默然不语,依旧转动着手中的杯子,碧涔涔的茶汤升起淡淡烟雾,不一会儿便浮现出一对男女在花树下相依相偎的画面。他点点头,又问,“姓穆的那小子现在在哪儿?”

  “回殿下,奉殿下之命,他正片刻不离地暗中跟、跟着薛姑娘。”见他依旧沉默,冯德誉上前两步,再次小心翼翼道:“主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子毓徐徐吹了口茶汤,笑了起来:“都这么说了,还有你不敢讲的吗?”“是。”冯德誉这才大着胆子进言:“主子,您是九五之尊,若是您想要,这天下的女子哪一个不是归您所有?明家公子想和姑娘效仿司马相如,能不能成功还不是主子动动手指的事情吗?主子,老奴说句斗胆的话,现在朝堂事紧,成败就在这几天,主子何必为这等儿女情长耽误了大事…”

  “说完了?”

  “说、说完了…”

  “说完了还不滚出去?嗯?”

  冯德誉抬头一怔,还没反应过来,刘子毓“碰”的一声将手中茶杯摔向他身前,一脚将茶几踢去寸许,站了起来:“滚!!”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火药味,冯德誉吓得背皮一抖,赶紧虚虚抹了把汗鞠身退下。

  虽是白昼,天气却阴沉得十分厉害,轩窗外凉飕飕的风穿过绣帘吹了进来,桌几上的一束白丁香像沾满水的羊毫笔头插在花瓶中。刘子毓只觉心中郁闷到了极点,走至桌几的时候,一手操起那粉青釉面的花瓶摔了起来,似是还未解气,干脆又将古架上的几个宣窑瓶狠狠砸碎在地。待东西都砸得差不多了,整个人才像霜打的茄子瘫坐了下来。

  如果自己在生命中最孤独、最难熬的时日遇见了那一线阳光,如果那一线阳光失去之后重又投射进了的心门,难道,他现在连握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