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八章
至终,内阁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待时机成熟,便以中宫不可无主,如贵妃孕嗣有功且为皇长子生母等为由,奏请皇帝册立如贵妃为后。

  其实本来大学士们也以为如贵妃地实微寒,曾充掖庭,并非皇后人选,但这么些年下来,她一个贵妃当的比皇后还像皇后,倒是皇后,尽管宫中没有明说,但皇后当年数度逼死后妃的事,朝野上下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且如贵妃近年来又圣眷优渥,内阁便以为此事铁板钉钉,*不离十了,谁知道一论及后位的问题,皇帝立刻变了个人似的,选择避而不谈。内阁亦是无法,只能任由中宫之位继续悬空。

  在上书房读书的永邦又怎会不知道?

  就连大师傅也对他母亲赞不绝口,称她贤德纯善,永邦心里气不过,他开始也不尽信母后的话,但是不出母后所料,她死后,建议母亲当皇后的人比比皆是,永邦想起母后曾经说过傅蕊乔是画皮,是伪善,他哭着冲进了关雎宫指着蕊乔骂道:“不许你当皇后,只有我母后可以当皇后,你是装的,你故意诈病,挺着身子操持母后的丧仪,好让大家都说你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装腔作势的拿乔,你越是这样,呼声越高,母后说的不错,你就是假惺惺。”

  皇帝适时正在关雎宫里,闻言气的差点将他吊起来打,蕊乔只得赶紧把孩子送到了慈宁宫,永邦一心以为找到了靠山,跪在敦肃太后跟前道:“求皇祖母替孙儿做主。”

  皇太后闷哼了一声,心中气皇后到死了还要生事,恰好正月里,皇帝已遣了大学士王翰恭点皇后神主,升祔奉先殿,太后便罚永邦到那里去:“亏得你母后处处护着你,还将你送到我这儿来,结果你就这么忤逆你母亲,给哀家去奉先殿跪着,你不是只要你母后吗?那就对着你母后的神主牌去日夜思念吧!别在哀家眼前杵着,哀家瞧着心里窝火。”

  永邦想不通怎么大家都帮着母亲,只得泪眼汪汪的在几个公公的护送下到奉先殿去,一路上含着泪道:“大家都是瞎了眼吗,看不出好赖!”

  跟在一旁的小福禄无声的叹息,永邦道:“福禄公公,你说,你给我评评理。”

  小福禄在宫里浸淫久了,深谙人心那套,晓得此时若开口再帮着蕊乔无异于火上浇油,小孩子嘛,跟他讲道理有时候讲不通,更何况小殿下不像他是穷苦人家出身,他打小要什么有什么,故而小福禄便选择什么都不说,保持中立道:“奴才是陛下送来伺候小殿下的,小殿下便是奴才的主子,旁的事情奴才一概都不管。”

  永邦才算是稍微下了一口气。

  跪在奉先殿的三天,永邦便哭了三天,泪眼汪汪的冲着皇后的神位喊‘母后’‘母后’,蕊乔几次遣人来送东西给他吃,永邦都不肯开门,后来还是小福禄有办法,找了个机会对永邦道:“奴才说句不中听的,小殿下听了可别生气,奴才只是觉得您只顾着您的母后,可孝慎皇后都去了,也听不着,谁来照顾你?还不是如贵妃娘娘嘛!您这么骂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她也不和你计较,还送吃的东西给你,您对孝慎皇后固然是尽了孝道,对自己的亲生母亲确是不对呀,太后老佛爷说的也不错,着实是忤逆了。”

  “那你让我怎么办?”永邦用手背擦着眼睛,“我左右为难,一头是母后,一头是母亲,谁让我母亲不好,害死了母后。”

  “没有真凭实据的事情,小殿下怎好轻信了呢?”小福禄道,“若是冤枉了你母亲,岂不是既对不起孝慎皇后,又辜负了你母亲?”

  永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