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你们想的那样有什么险恶用心?!”她故作轻松道,“反正她以前对我是不错,真的。”仿佛是要叫木槿和海棠安心似的,蕊乔刻意加重了‘真的’两个字。

  海棠唯有牵强的笑道:“那也许是奴婢们多虑了,奴婢们也是未雨绸缪。望娘娘您不要见怪。”

  “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蕊乔说着往榻上一靠,木槿上前来为她除去鞋袜,海棠跟着往她背后塞了个靠垫,蕊乔才躺下,皇帝便打了帘子走进来,海大寿用拂尘挥掉皇帝大氅上的雪珠子,便在外头候着。

  蕊乔道:“怎么进来都不叫人通传一声?”

  皇帝在她身侧坐下,木槿和海棠都是有眼色的,当即退了下去,屋子里顿时只留下皇帝和蕊乔两人。

  皇帝道:“就是不叫她们通传,来偷看你到底哭了没有。”说着,捧住她的脸颊仔仔细细的打量,见她从昨日起就有些微红的双眼道,“他们一个个的都跟朕说你哭的泪人儿似的,你说你,掉孩子的是吉嫔又不是你,你伤心个什么劲。”

  “话不是这么说的。”蕊乔嘀咕,一边捏着皇帝的袍角,死死的拽住,道:“五哥,你之前答应我什么来着?你说你绝不害人的。”她咬住下唇,“你是不是都是为了我?”她深深地望进他眼底,希望能看出他真实的心意,“都是我不好,是我太苛待你了,结果眼睁睁看着你把人家姑娘搞成这样,我心里内疚,总觉得是我害的她。弄到如斯这个田地,我只怕夜夜不能安寝。”

  皇帝也不为自己辩解,只道:“妇人之仁。”

  蕊乔一听,默默的饮泣起来,皇帝见状,怒道:“你还真以为是我做的呐?”他肺都要气炸了,“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人啊?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会随便下手去害一个姑娘?你知道自己现在用什么眼光瞧我吗?”

  蕊乔想想有道理,低头认错道:“五哥你别气,我蠢我知道,我就是那天在琴台阁见到那稳婆抱出来一个死孩子我脑袋一下子就懵了,我怕你真那样对一个姑娘,那种痛——”她哽咽了几声,皇帝听了很心疼,她接着道:“那种痛我经历过一次我不想再有第二次,我到如今想都不敢想。我知道我自己没资格说你,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和钟昭仪知道上官蔷和秦淑珍不对付,就联起手来煽风点火,但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安稳,想着她们要是光顾着内斗就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钟昭仪也能稳住咸福宫,要不然那些个女孩子,没有一个是省心的,可谁知道会斗得这样惨烈。她们平时只是打打嘴仗而已……”

  皇帝知道她心上有一道伤痕,需要时间平复,终究是心头一软,拉住她的肩头抱在怀里,道:“朕知道,所以朕提了瑛时做更衣,又常常去珍贵人那里,要知道三个人的局是最牢固最安稳的,她们三个应该要一直互相牵制保持平衡才对,这样你就可以安枕无忧,雪芙也不用担心背腹受敌,可现今这个局破了,就像我之前跟你说的,你能算到一,能算到二,却不一定能算到三、四、五步,起码就没人算到上官蔷对付秦淑珍会用那么阴狠的手段。这件事就交给皇后处理吧。吉嫔的事朕也有许多地方没参透。”皇帝认真道,“我没骗你,我真没把她怎么着,她根本没有孩子,我只不过吩咐孙兆临让她几个月不来月事,以为自己怀孕了,孙兆临的医术你要信得过,那些安胎药下去不会伤她的身,无非是让太后把她看作不祥,以后免去我召幸她的麻烦,就这么简单。谁知道这丫头一肚子的坏水,把事情全赖到了秦淑珍的头上去了,说生下了死胎是被人谋害的,珍贵人去延禧宫确实是冤枉,也委实是可怜,可总比呆在外面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