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投牢
�营的哨官何长缨我倒是见过,是咱们肥西何家何宁远的儿子,三代单传。”

  李经远三年前回肥西,何长缨和几个当地大户的青年子弟联袂拜访过他一次,并且宴请他到酒楼里吃过一顿花酒。

  这次李经远从东洋回国丁忧,何长缨也曾上门来求见,不过李经远没有露面就让门房把他打发走了。

  衣锦还乡见父老,当地的大户,老丈,甚至屠狗卖浆之流,都可以礼贤对待。

  可是现在自己身在津门的总督行台,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有资格走进来攀龙附贵的。

  别说你何长缨一个小小的哨官,就是营官,想走进这个大门一步登天,也是千难万难。

  可是既然有了之前的这点瓜葛,李经远倒不介意救这个小乡党一条小命,所以他刻意的提到‘肥西’,‘三代单传’这几个字眼。

  “肥西何家,何宁远的儿子,三代单传?”

  李鸿章诧异的自语,低头想了一下就准确的清楚的摸清了里面的门门道道。

  当年肥东吴家,肥西何家,因为一场男女风月官司打的人尽皆知,那时候自己才十八九岁,还是府学的一个禀生。

  这一晃眼,五十年都过去了!

  李鸿章不禁起了怜惜之意,对站在门口的张佩纶说道:“幼樵,你给从起再带一句话,让这个何家小子回肥西闭门思过;既然会洋文,料来也有几分学识,让他弃武从文,说不定以后倒也是一段佳话。”

  “轰隆隆——”

  屋外的天空,又是一道震天的雷霆滚滚而过。

  ——

  何长缨被重新投进营房的监牢,他浑身湿透,剧烈的哆嗦着身体脱光身上的号衣,使劲的拧着上面的水分。

  “咔嚓!”

  透过监牢小小的窗口,窗外的天空猛然一亮,接着一道雷霆震的监牢里面都‘轰轰’乱响。

  被雷声惊醒的何长缨一把甩掉手里的衣服,赤着身体大走到牢房的木栅栏边,满脸狰狞咬牙切齿的轮着胳膊,对着碗口粗的木栅栏,狠狠的一拳就砸了下去。

  “咚!”

  被砸中的那一根栅栏,猛地‘嗡嗡’的抖颤起来,显示出了不俗的力量。

  “啊——,疼死我了!”

  疼的何长缨抱着右手一声惨叫,右手骨节上一片血肉模糊。

  而且这一拳头又挣破了他右肩的刀口,涌出来的血随即染红了他半个胸膛。

  “麻痹,真他么的是穿越了!”

  何长缨颤抖着身体,双目无神的滑坐在监牢的稻草地面上,满肚子的悲屈无处述说。

  “卧槽你麻痹呀老天爷,我那如花似玉的媳妇儿可怎么办?”

  这时候的何长缨并不知道,在同一时间的津门总督行台,因为李经远的那声‘咦?’,才让他和死神再次擦肩而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暴雨依然在‘哗啦啦’的下着,监牢里面渐渐变成漆黑一片,何长缨身上又疼又慌又饿,还好现在是夏天,光着身子倒也不觉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