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姜国!这样他的罪行便无人知晓了,我偏不,我在姜国的每一日都告诉自己不能被发现,不能被发现,在阮苏行的眼皮子底下不得不更为谨小慎微,日日如履薄冰,后来,直到遇见了同为质子的陆庭远——

  阿远对我有多好呢?那时候我才第一次感受到一个人对另外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可以那么好,我觉得我有了依靠,我不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

  香瓜听到这里忍不住攒眉,好心提醒道:“娘娘,轻一点儿声,仔细叫人听了去。”

  画扇却仿佛一个吃醉酒的人不管不顾,她狠狠踩了一脚地上的镜子,玻璃渣子发出“阔阔阔”的脆响,“我有什么不敢说,陛下又不爱我,便谁听了去又能如何?阿远倒似曾经爱过我呢,一转眼我去寻他,他却告诉我他认错了人,我呸!”

  泪眼迷蒙中陆庭远的面庞在眼前忽远忽近,画扇用力地笑起来,她扭头看香瓜,笑靥里竟是得意洋洋,“你知道不知道,得知贞儿从陈国出逃,最高兴的人是我呢。漱王那几日带人在城郊搜索围捕,我做梦都梦见贞儿被他逮住,一刀捅死。她不珍惜阿远,我就要她死!”

  “你——”

  香瓜越听越不忿,她不管她是癫狂了还是怎么,只是觉得好气又好笑,壮着胆子道:“公主是娘娘的亲妹妹,血浓于水,何苦找劳什子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是记恨她,就因陈国君主爱的不是你,你便没了人性,你想要她的命!你抢了她的身份,夺走了公主原本近在眼前的幸福,如此,却还要怨怼陛下不喜欢你,我却也奇了,陛下因何要喜欢你?”

  这样的对话是二人间从未有过的,以往香瓜在画扇跟前形如聋哑,陡然听她这般牙尖嘴利的一番言辞,画扇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她随手抄起手头边一件瓷器摆设就向香瓜砸了过去,正击中她额头,殷红的血水流一般滚滚而下。

  画扇发狠地笑了,唤来殿外的宫女,“把这贱婢拉下去,杖责二十,先看管起来,等本宫心情舒畅了,再来找她说道说道。”

  宫女们唬得脚跟发软,一声不响地拖了满脸是血的香瓜出去。

  香瓜眼前的天空发沉,人被拖着走,迷迷糊糊地看向阮苏行离开的方向。更远处的远处,那一起御前的人仍旧雕塑似的跪着,没人注意到她们这里。

  她并不后悔今日所言,她只悔自己说得太晚,打从头一天发现公主被掉包时她就应该说出这些话的,忍气吞声如此久,公主在外风吹雨打,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头顶的月亮这么圆,这般亮。

  都说人月两团圆,也许,会有好事发生罢。

  ......

  画贞看了看头顶悬着的月亮,越发加快脚步躲进了自己被安排住下的房间里,身后那时重时轻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仿佛在心头响起。

  透过门缝终于又望见阮苏行......她喜欢他,喜欢这个笑起来腮边旋出一只酒窝的男人,爱情于她而言不是冲动,是守护。

  画贞是设身处地站在阮苏行的角度设想过的,以他的个性,心智,何以至今还放纵着漱王的放肆无礼,他对他的威胁分明到了不可忽视的地步。

  一母同胞,说起来,比之她和画扇还不如,画扇都可以算计自己,阮苏行却迫于太后而对漱王听之任之。

  他有思想包袱,放不开手脚,她不得不代劳。任何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