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书[刑侦] 第125节
  他在港岛的教会中学以优异成绩完成了学业,也集中学习了宪法和刑法。

  他深夜入梦都在竭力背诵,嘴巴喃喃。

  faith几次路过房门都听见窃窃私语,他在用一种嫁接之术来阐述自己对父亲的依赖与守护。

  法律条文倒背如流后,他又唯恐父亲在内地,或在英国,或美国落网。

  他将各国法律书籍藏匿于天花板吊顶内,深夜秉烛而读,每页纸都被翻得蜡黄而薄脆。

  2009年,顶着叔爷爷米隋,姨奶奶张疏颖的耶鲁光环,和那密密麻麻三页纸的米隋推荐信。

  20岁的米和在耶鲁大学享受到了宾至如归的待遇。

  入学第一日。

  他就熊心豹子胆地约见了法学院学生管理中心负责人艾莉森莫尔丁。

  他要转专业。

  从医学横跳法学。

  一场90分钟的一对三重重面试,两轮考核。

  秘书上报耶鲁副校长,最终敲定他入学法学院的资格证书。

  这是对米氏祖上规矩的逾越,是大不敬!

  垮破了传统。

  米和没有隐瞒,当下就跟米隋交了底。

  千里之外的长辈出于对他成长轨迹的理解与心疼,便刻意隐瞒了这一消息。

  大学期间,他动用一切手段寻找父亲。

  他是地下金属乐队的一员,是极限运动的狂热者。

  常在深夜看戏剧,泪流满面地看莎乐美带着爱意亲吻着约翰的头颅。

  米和有时候分不清舞台和现实。

  朦朦胧胧间,约翰的头颅就变成了蔡榕榕的脑袋,妩媚的莎乐美成了俊朗的米卓。

  他裹紧风衣在风雪中长久地驻足。

  一时不知家在哪里

  米和走过米隋在他童年时讲述的每一条街道,每一处餐厅酒馆。

  他甚至通过温贝里教授的儿子看到了当年米隋迎娶张疏颖的那辆老哈雷。

  学院里的人说,米隋和米和截然不同。

  当年的米隋是个狂放的学术疯子,而米和情感疏离封闭,却又温煦待人,像个出世的隐士。

  从凌晨3点半讲到5点。

  faith auntie口干舌燥,淮江的泠冽让她喉咙和皮肤都是紧绷的。

  “殷天,道德经里有一句话,俗人昭昭,我独昏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说得就像他。成为一名律师,在他父亲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予以援助,我们先不评论道德的对错,他承受了太多家族对他的胁迫,如今终于得到了认可,你的一句话让他放弃他的前半生,合理吗?米卓是我们家的怪物,我们所有人都放弃了他,只有阿和,依旧笨拙地希望可以拯救他。”

  殷天听得唏嘘,又燥热。

  她没哭,面前的鱼肚汤已经见底,她有几次情绪到了瓶颈,根本无法坐立,只能站着,压住惊涛骇浪。

  黑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