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皮书[刑侦] 第119节
,会引起‘诱发性’妄想,就是这个让阿春身陷幻境,不停地手起刀落斩杀对方,就算jing方不击毙她,她的精神全面崩盘,她会一次次自杀,无法久活。”

  “这里,血液的秘密,高烨接受过骨髓移植,在现场杀人留下血迹以模糊侦查方向,这些都是从医学、历史、刑侦的理论,被抽取成了一个个杀人方案。”

  米和觉得头颅已贴在木桩上,那大刀高高举起,不过几秒就会斩断他脖颈。

  那是好的,听说有能力不济的刽子手,或是钝浊的刀锋,来回拉扯,脖子会粘连,当断不断,皮扯着,脑袋一会向左摇摆,一会向右晃荡。

  殷天执着不弃,盯着他,“高烨曾留学英国,庄郁留学美国,闫朔长期飞国际航班,有人在用这本书兜售杀人方法,他们在国外达成合约。是你的父亲对不对,是米卓,你父亲在你母亲死后,无法走出至暗,给心里有仇恨的人,私人定制复仇方法,对不对?

  米和猝然抬头,噙满深幽的绝望,“对,是我父亲。”

  “你一早就知道?”

  “知道。”

  “你知道庄郁,至始至终都知道她是凶手,你看着我跟个疯子一样转悠,好玩吗?”

  大刀骤然下落,米和霍然闭眼。

  该来的终究来了。

  头颅断裂的时候,他听见沙沙的风声,不似淮阳的朔风,而是南方拂柳的春风。

  这是家乡的风,他孤注一掷地北上淮江,结果还是功亏一篑,他突然怀念起维港的风,天星小轮的月和太平山璀璨的星芒。

  殷天一直关注着他的神色,米和面庞呈现着一种凋零的纽结。

  于心不忍,她放下黑皮书,“等你伤好了咱再谈。”

  米和轻轻开口,“我不想刻意瞒你,就是怕,怕我说完你就走了,不回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我父亲,甚至不理解我母亲的亡故为什么会触发他那么执着于罪恶,寻找了那么多年,至今都没有他的下落。”

  破罐破摔,索性全部坦白,“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庄郁,是我把黑皮书用桑国巍的名义交予你,我希望你看到,从而有破案的思路,我无法背叛我父亲,但我想帮你。”

  米和说到最后已不敢再看殷天,虚眯的眼睛木讷地盯着天花板。

  他不止听到了风声,还有笑声,嘎嘎笑,嘻嘻笑,呵呵笑,哈哈笑……他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是什么别样的风情引起了胸腔喜悦的共鸣。

  只有他萎谢在木桩上,头颅看不见身体,不知道会不会有灵魂飘升。

  一切要结束了,她要走了。

  她一向爱憎分明,可能会以摔门来彰显愤怒。

  米和静静地等候,10秒,20秒,40秒,1分钟,3分钟……

  他眼泪渗出,以为把命豁出去就能让她看见自己,终究还是高估了。

  他此时像什么,像落水狗,像丧家之犬。

  他悲苦的心境完全淹盖住了他的意识和身体,那种溃败的孤寡让他用力往上拽被子,盖过嘴,盖过鼻子,盖过额顶。

  米和把自己罩在一封闭的环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