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春事 第98节
个?!”他恨声打断她,抓起她刮碰得满是伤口的手背,咬牙道,“刚刚为什么不放开我?”

  这是什么鬼话?

  宁朝阳很不能理解:“放开你,那你不就掉下去了?”

  “我自己能攀得住!”

  “不能吧,你方才头上就磕出血了,人瞧着也不太清醒,万一没攀住,不就丢命了?”

  “丢命怎么了?”他抬眼看她,嘴唇都气得发颤,“我死了不是正合你意?总归你只是拿我当玩物,总归有我在,便会碍着你淮乐殿下的路。”

  “还挺押韵的。”

  “宁朝阳!”

  “哎~”

  朝阳低笑,收回自己的手道:“我倒也没盼着你死。”

  甚至刚刚那一瞬间,她觉得两个人都掉下去会比一个人掉下去划算。

  面前这人被她这几个月来一直若即若离的态度折腾得有些疯魔了,听见这话仿佛也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呆呆地坐在树干上,额角的血还在不停地往外流。

  她撕了一截衣料下来,勉强替他缠了缠。

  缠到第四圈的时候,这人终于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选择的是我。”他喃喃。

  “嗯。”她敷衍地点头。

  “你分明有急事要回上京,却还是救了我。”

  “已经发生的事用不着再重复一遍。”

  宁朝阳看了看周围还在不断往下滚动的沙石,没好气地道,“现在好像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这位置不上不下,要回去正路上实在很困难,加上马车已经损毁,别说四个时辰,十个时辰他们都不一定能到花明村。

  更麻烦的是,她的脑袋也开始昏沉了起来。

  宁朝阳知道自己应该是磕到哪儿了,但眼下的形势不允许她细看,她只能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才有可能坚持到脱离困境。

  正想着,身边这人突然就将她抱了起来。

  不是勾膝揽脖的抱法,这人是直接用单手将她托抱起来,护在了右肩与脖颈的位置上。

  她觉得心慌,下意识地扯住了他的衣襟。

  下一瞬,这人就借树干的力腾空而起,越过一丈远的距离,落在了右下方另一棵树干上。

  风起石落,朝阳心都悬到了嗓子眼。

  但还不等她说危险,这人就再度腾起,接连三次下跳,然后停在一棵树干与泥岩的卡槽间喘气。

  此处离最下头的平地还有十多丈的距离。

  寒风吹得人浑身都疼,宁朝阳挣扎了一下,试图帮他看下一处在哪里落脚比较安全。

  但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这人就冷声问她:“大人是闲不下来吗。”

  “嗯?”

  “你脑袋后面在流血。”他肩骨都轻颤起来,“就不能老实些吗。”

  哭笑不得,宁朝阳扶额:“你以为我想撑着看这些,我还不是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