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春事 第7节
p;宁朝阳忍着笑故作不?????解:“与你说的话,还能是假的?”

  “可你是个姑娘家。”他急了,“姑娘家哪能——”

  “江大夫。”她扬眉,“这可是大盛,姑娘家怎么了?”

  江亦川一噎,手指收拢,清澈的眼眸无措地四处躲避,喉结在交叠的衣襟间一滚,慌慌张张地又滑回原处。

  宁朝阳终于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说来奇怪,平日里没少见口是心非装腔作势之人,面对他们,朝阳只觉得不耐烦。可江大夫如是这般,她却觉得万分有趣。

  脸红得有趣,懊恼得有趣,就连生气时蹙起的眉心,也比旁人有趣得多。

  她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

  有趣的小大夫被她看得受不住,扭头就跑出了屋子,雪白的袍角一扬,飞快地没在了木门后头,身上的药香落在空气里,盈盈绕绕地拂过她的鼻息。

  宁朝阳靠回枕上,手指轻拢。

  普普通通的药香,自他身上而来却带了一抹清冽雪意,初闻微苦,进而回甘。

  很好闻。

  放在平时,她是不可能在陌生的地方睡着的,但今日,许是病得太重,又许是这味道太安神,宁朝阳在枕头上靠着靠着,竟当真睡了过去。

  这次的梦里不再有恐怖的枯手和坍塌的台阶,宁朝阳只看见灿烂的桃花随风飞来,像蝴蝶般缠绵起舞。安静而明亮的远处,有人朝她伸出了手,袖袍一拂,缠绵的桃花便纷纷扬扬地朝那片白色的衣袖飞去。

  第9章 恶臣

  一夜好眠,以至于宁朝阳第二日醒来,恍然不知道自己在哪儿。

  远处有聒噪的鸡在鸣叫,隔壁的大婶在与卖菜的贩子碎嘴争执,独轮的板车骨碌碌地从门口的石板上碾过去,洗过衣裳的水被泼在地上,哗啦啦流出去老远。

  灿烂的春光就穿透这片嘈杂落进来,正好拂在她的手心。

  这般细碎又吵闹的动静,宁朝阳已经许久不曾听过了。

  她靠在床头想了好一会儿,才起身洗漱,坐去桌前。

  不大的方桌上摆着尚温的清粥,粥碗前还放了一碟野菜,色泽鲜亮,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