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0:苦樱桃(埃尔温.隆美尔/阿道夫.
��法…也许中立派会有办法,弄到军用的药物,隆美尔告诉自己,哪怕是现在,她都有那么多狂热的支持者,他透过窗前看外面,昨夜下了雪,现在却在日光下融化为了肮脏的泥。

  “我的元首…”埃尔温.隆美尔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那是多么的凝滞,他抬起手掌抚摸她的脊背,明明她是病人他却觉得他比她的体温还低。

  “至于我肚子里的这个东西”阿道夫.希特勒继续口述她的遗嘱,“我也不能让它活下来”她平静的用了“它”这样的字眼,冷酷得决绝的“我不能让它去被展览,我决不能这样子收场。”

  也许他的血液在结冰,一种酷寒从他接触她的脊背的手掌上传来,她是抱着必死的想法,埃尔温.隆美尔突然意识到如果她死了,那他也无法独活。

  而共同赴死这个词突然触动了他,都几乎要令他摔倒,就好像他听过的某种古老而不人道的传统,让他一下子振作精神,甚至嘴角流露了微末的笑意。

  “我会陪着你的。”埃尔温.隆美尔说,他爱怜的摸摸她的脊背,像摸一只街边被遗弃的病猫,她现在的温顺也不令他痛苦了,反而让他觉得安心。

  两点的钟表敲了两下,他抱着她躺在床上睡不着,埃尔温.隆美尔开始与她聊自己的童年与青年,他说自己是个教员的孩子,童年的他对军事没什么兴趣,反而喜欢数学与文学,他以为自己会和自己的父亲一样成为教员,但父亲却用一封推荐信将他送进了军队。

  他把作战经历说的绘声绘色,包括如何打的法国人措手不及,如何把自己连队的损失减到最小,他怀中的少女安静的听着,说到法国人的时候她微笑了一下,但这个笑都让她用了很多的力气似的,让她那双蓝色的眼睛都浮动着晶莹的泪滴。

  “你一直都是我最有能力的元帅。”她说,“我很喜欢你。”

  “那你呢?元首”埃尔温.隆美尔其实听过她的雄心壮志,听过她在维也纳遭受的冷遇,他一遍遍的在心中秘密的叙述过她的过往,就好像她的经历也是他的一样。

  但她说起了她的童年,说那些她从未给别人说过的过去,她把她命运的前半截朝埃尔温.隆美尔敞开了,包括她母亲总在她的小“部下”面前叫她的小名,这使她很不开心,还和母亲闹别扭,包括她因为身体与家庭原因总在学校受欺负,母亲干脆让她在家学习艺术,而她父母是近亲结婚,她还以为自己也会嫁给她的表兄。

  “嫁给谁不是嫁…”

  她的话语好像梦呓,同时她的眼泪越流越多,好像要把她一生中那些不能流的眼泪全部都流出来,她的神志有些不清,汗湿的身体蜷缩在一起,在埃尔温.隆美尔的怀里簌簌发抖。

  “埃尔温!”她突然尖叫道,“我梦见我死了!”

  埃尔温.隆美尔紧紧的抱住她,元首,元首,后来他叫了她的名字,他以为她又犯病了,但是她的身体在慢慢变冷。

  她真的死了,带着还没出生的孩子。

  埃尔温.隆美尔在她唇下找到了氰化钾胶囊,她偷偷藏在舌根下,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但此时就像一座山般压在他的肩膀上,他透不过气来。

  而后他紧簇起眉头,献给她最后一吻。

  埃尔温.隆美尔的心脏也越跳越快,仿佛是在透支他的精力,他的口腔与舌尖也开始发麻,好像在咬一口苦的不能再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