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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一起么?

  徽妍心中倒是希望如此,他虽然追随者不如别的兄弟多,但至少不会加害蒲那和从音。

  他现在如何?有无危险?

  郅师耆曾说,兄弟们都是狼。这话不错,尤其是现在这样陷入大乱之时,谁被谁杀掉都不足为怪。

  ……徽妍!郅师耆说,我等日后长大了,就到长安去看你!

  ……去看莲花!

  闭了闭眼,徽妍又想起了告别时,蒲那和从音红扑扑的笑脸。

  ……你也保重。

  郅师耆看着她,脸上虽失望,却还是笑了笑。

  心隐隐作痛,眼眶一热,眼泪再也止不住。

  她忽然很懊悔。

  她觉得自己就像郅师耆说的那样,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她明知这些事很可能会发生,明知蒲那和从音依赖她,信任她,却还是走了。

  她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他们是单于和公主的儿女,会被照顾得很好。

  可是现在呢?

  如果自己当初没有走,她至少可以陪着他们,不用像现在这样焦虑煎熬……徽妍把头靠在隐枕上,低低抽泣,心如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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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外的乱事,对长安的繁华没有丝毫影响。徽妍入城之时,仍见到大队胡商出入城门,骆驼和车马载满货物,行人接踵摩肩,形形□□,与往日无异。

  直至进了未央宫官署,到了大鸿胪府里,徽妍才陡然感受到紧张的气氛。

  属官们进进出出,步履匆忙,还未到堂上,徽妍就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叽里呱啦的声音,似汉话又不似,夹杂着浓重匈奴口音。待得入内,只见大鸿胪承正坐在上首,案前坐着一个人,匈奴打扮,衣饰颇贵气,却神色憔悴。

  大鸿胪承听着他说话,一脸无奈,见得张挺和徽妍进来,如逢大赦。

  “内侍与女史来到正好!”他忙起身,过来行礼,“内侍、女史,快快来,这匈奴人汉话说不清,译人又都被丞相府召去了,二位快快帮我听一听,他说的甚?”

  徽妍方才进来的时候就觉得那匈奴人有几分面熟,却想不起是否见过,正思索着,张挺忽然道,“这不是……温罗骨都!”

  说罢,忙上前行礼。

  温罗也认出了张挺,大喜,忙还礼,一脸释然,用匈奴话对他说了一通。

  徽妍想起来,这位温罗骨都,她的确见过。骨都,即骨都侯,其职为单于近臣。这位温罗骨都,年过四十,身形瘦小,徽妍与他交道不多,但知道他很得单于信赖,且奉命辅佐太子。

  张挺问候温罗,说到太子,温罗突然眼睛一红,嚎啕大哭起来。几十岁的人,当众痛哭流涕,外头许多人都好奇地望进来。大鸿胪承与张挺面面相觑,忙一边劝慰,一边请温罗坐下,有话细说。

  徽妍也在一旁坐下,听温罗叙述,方才明白。

  就在他们归汉之后不久,乌珊单于感到身体日渐不好,知道该安排后事了。王庭的形势,他很是清楚,担心太子镇不住各部,很是心焦。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