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吹风机的电源线规整地收好，放回柜子里。

  当她回过头来时，浩宇正朝她走过来，手里拿着一块干净的毛巾。

  “谢谢。别生奶奶的气。她现在就像小孩子一样，所以说的话都是无心的。”浩宇温柔地说着，然后伸手帮她擦起了头发。

  他的动作轻柔细心，身上散发着沐浴露的香气。

  小雨呆站在那里，视线刚好停留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这样的近距离是第一次，近到仿佛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声。

  “还是……我自己来吧。”小雨慌乱地夺过他手里的毛巾，然后自己擦起来。“谢谢。”

  “不客气。”浩宇似乎也意识到这样的近距离不合适，“擦好了……就过来吧。可以吃饭了。”

  “好。”

  他们三人围桌而坐，奶奶专心地吃着浩宇带来的食物，看样子很合她的味口。浩宇看着奶奶大口吃饭的样子，流露出快乐，同时也流露出担心。

  “不好意思。害你没有坐上车。”浩宇说。

  “没关系。等一下还有晚班车的。”小雨摇摇头。

  “我也要回去。等下一起吧。”

  “好。”

  “儿子啊。明天让你老婆别带宇儿去水塘边玩了。不小心掉下水可怎么办。你记得和她说啊。”此时，奶奶开口说，好像时空突然错乱起来。

  小雨愣了一下，浩宇却很平静地开口说：“知道了。我会和她说的。”

  晚饭过后，奶奶就因为发困，躺在床上睡着了。

  浩宇把剩下的食物放在冰箱里，整理好背包，然后坐在奶奶的床前抚摸着她花白的头发。“奶奶。我走了。过一段时间我再来看你。对不起。没能好好照顾你。真的对不起。奶奶。下次我来的时候，你可要第一眼就认出我。好吗？”

  此时，小雨已经背好自己的背包，在门口注视着他忧伤的背影。她安静地等待着，不愿意打扰他的告别。

  晚上九点，他们终于赶上了最后一班去b市的汽车。

  因为高速公路三年前修到了b市，所以回b市的车程现在只需要两个小时。

  车上的乘客很少，他们并排而坐，晚风从窗外吹进来，很凉爽。

  “我们走了以后，奶奶会自己照顾好自己吗？”小雨忍不住担心起来。

  “别担心。”浩宇说，“奶奶的情况比较特殊，有时候清醒，有时候糊涂。但是她的生活都能自理。而且，我表姑姑和表叔都住在附近，它们会轮流过去看看，会帮她做做饭啊洗洗衣服什么的。有什么事的话，他们会给我打电话的。”

  “那就好。”

  “其实，我是想把奶奶接到b市的。很多年前，我就找好了一家老人院。这样，我离她近一些，也好随时过去。我记得，那一次我来看奶奶的时候，她比平时都要清醒，还给我做饭吃。但是，当我跟她说要接她走的时候，她却拒绝了我。她说自己要守着这个家，守着那栋老宅子。”浩宇回忆着，语气里带着伤感。

  “她觉得那是她的责任，觉得那里就是她的根。所以，别怪自己。也不要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