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停在她身上。

  陈凤是家里的大姐,陈楚是最小的孩子,中间还隔着一个姐一个哥,两人相差22年。陈楚年头刚出生,陈凤年尾就嫁人了。

  也许屁股大好生养这事属于陈家的遗传。

  陈凤大儿子梁宇比陈楚小3岁,今年20。二女儿梁晴14岁,最小的儿子梁晓10岁。

  家里穷,孩子不敢生太频繁。岁数差距大,才好生一个出来,拉扯大了再照顾后面的弟弟妹妹。

  这也算是陈家传统。

  梁晴和梁晓正盯着许久未见的陈楚。

  上一次见面时陈楚才刚初中毕业,在南城另一头的旧宅里。大年初二陈凤领着他俩回娘家,匆匆瞥了陈楚几眼,混在那群抽烟喝茶的老老少少里,陈楚白得发光,头发乌黑,拿眼角睨着所有人。

  后来听说她离家出走了。

  陈凤说,“叫小姨。”

  “小姨。”

  “小姨。”

  梁晴喊了,梁晓这个半大的跟屁虫也乖乖跟着喊。陈楚挤了个看不出心情的笑容,点了点头。

  他们已经吃过晚饭。

  “坐下吃饭。”

  陈凤说完进了厨房。餐桌的残羹冷炙,被拨进那道还剩大半的水蒸蛋里头,明黄的蒸蛋淋上酱油颜色,像在卤锅里浸过一样。

  陈楚分不清是真的太饿,还是看饿了,自顾自拉开餐椅坐下,把背包放在脚边。见桌上还有一副干净碗筷,她拿起来就开始吃。

  心里有股很快被掩盖过去的酸楚。

  这个大姐多年没见,和她岁数相差太多,聊不来,两人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寒暄几句。

  她离家出走之后就更没联系了。

  陈楚从那个血汗工厂偷跑时,举目无亲。她给仅存的几个亲戚打电话,只有陈凤在沉吟片刻后,把这里的地址给了她。

  这已经是仁至义尽,饭菜如何又有什么可计较的。

  “傻呀你!”

  陈凤从厨房出来,拧紧两条淡眉,盯着陈楚有点着急的吃相,“阿宇今天跟朋友聚会不回来吃了,我才把东西收起来,你吃这些做什么!”

  她放下一碟煎蛋,又把盛好的米饭递到陈楚面前。

  刚出锅的煎蛋,焦黄奶白的表皮上一个个稀疏的孔洞腾着热气,让饿极的陈娇闻出了点酸涩,在她那双小狐狸似的媚眼里荡着。

  陈凤喊来梁晴帮她收拾餐桌。

  陈楚用筷子夹起煎蛋,才发现下面还垫着新炒出来的瘦肉片,半点白肉都找不着。

  大姐还惦记她不喜欢吃肥肉。

  其实她现在也能吃了,毕竟什么苦头都尝过。陈楚把泪意咽下去,这顿饭囫囵吞枣地吃完。

  陈凤的丈夫梁大海前年出车祸,一条腿受过伤。原单位补偿了一笔小钱把他辞退之后,又去廊河对面的塑胶厂里做夜班保安。他家境贫寒,攒够钱买这处房子的时候年纪也不小了,懂得拿点俏皮话哄女孩。

  就这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