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个人睡一晚
�。旁边病友估计是上海本地人,操着一口上海口音的普通话说。

  “小姐啊,你们是不知道,陆家可是上海的大家族了,有钱有势。哪晓得最近最得势的那位突然死了,现在可乱了套,可不又要选当家的了么。”

  我再看一眼新闻,左下角放了当事人照片,可惜我看得太晚,没来得及看清那人的长相新闻就结束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我上了工作号群发了微信,问谁那有平面的活,我急需用钱,可以少抽一层。

  结果第一个回我消息的人是老鬼,老鬼说:“晚上九点到静安区拍个景,一小时四百,三个小时时间,日结。”

  我一看是老鬼发的就来气,想马上把消息给删了,可是一想这次老鬼给的价钱很合理,关键还是日结。

  可想起昨晚上的古怪又让我不敢接。

  我正在考虑,护士又来找家属,说要补交床位费了,一共一千二。

  就在整个病房感叹医院就跟喝人血一样的时候,我却愣得说不出话来,为什么医院让补交的钱,刚好是老鬼给我开出的价?

  怎么这老鬼就像个一直待在我身边的隐形人一样,正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这想法差点吓我自己一跳。

  为了搞清楚这些,我接了老鬼的活,晚上去了静安区约定的地点,以为是要给小杂志拍拍平面,没想到负责人叫我穿上婚纱进上海展览馆去拍。

  我再没常识也知道上海展览馆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地方,场地费都是好几位数的。

  展览馆很大,里面就三五个工作人员。一个人帮我拖着婚纱裙摆让我走到安排好的位置,摄影师把眼睛对准摄影机后说:“把手臂抬起来,做挽人的动作,对,就是这样。”

  一连换了好几个姿势,都让我摆的像旁边还有一个人,还叫我把脸往旁边斜贴着空气,就跟在和谁脸贴脸一样。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十二点前基本都拍得差不多了,我凑到电脑前看这一天的成片,都觉得很不错。

  当我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挪开时,发现摄影师和负责人悄悄的互看了一眼,又很快都假装没事发生过。

  眼看马上十二点的时候,负责人搓着手到我旁边说:“恩恩,拍照这块儿差不多了,这样,你再配合一下,站到那中间去,然后背过去,我们拍完最后一张就结束,你看行不行。”

  我看了负责人指的位置,刚好是一块空地,就像是结婚新人站的地方。

  我同意了,拖着沉重的裙摆走到那位置上去,没想到十几分钟过去,我腿都站麻了,馆内静悄悄的,连照相的声音都没有。

  “好了吗?”我轻声问。

  没人应。

  我又问了一遍,还是没人说话。

  我就奇怪了,转身一看,哪还有什么人,我面前空空如也。

  人呢?!

  就在这时候,突然响起了大钟敲击的声音,一下一下沉闷声好像就敲在我心脏上,非常的不舒服,刚好十二下,当最后一声结束的时候,我头顶上的灯光立马熄了。

  我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顿时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