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 许砚行掌心移到她的后脑,抚着她一头乌发,眼神平静,“上午肖参会送你回去。”

  “许砚行,”她低下头,不看他,“你忘了你说的不会再和我分开。”

  “宁王带了人来,最迟半个月就能结束,你待在这里,我会分心。”

  阿婉抿唇不说话,男人抬起她的下巴,眼底一片干涩,没红没水光,他笑,“不哭了?”

  “我答应你。”她终于抬眼看他,眼底情绪安宁平静,“我回邺都,等你回来。”

  她才说完话,许砚行便亲上她的唇,狠狠纠缠厮磨,良久,又将人按进自己怀里,“等我回去。”

  他语气坚定决然,“不会太久。”

  阿婉紧紧抱住他,乖乖应道,好。

  对于他安排好的事,肖参执行起来特别迅速,才吃过早膳,便已经备好了车马。

  阿婉走之前把那套绯色的长袍取了出来,带着衣裳一道扑进许砚行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能听到左边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声,“许大人,我最喜欢你穿这种颜色的衣裳,所以来之前特意给你带了一套。”

  许砚行搂着她往后退了几步,轻笑道,“为什么?”

  “因为好看,你穿的最好看,”她抬头,“后来,只要有机会碰到你,我就会将自己所有红色的衣裳都翻出来,心想着,这样会不会离你近一点。”

  他想起那些年大雪纷飞的冬天,她披着红色的斗篷,裹着瘦削的身子,小脸藏在帽子里边,遮的只看得见一双乌亮的眸子。

  原来她一直偷偷地,用这种笨拙的方式靠近自己。

  “等你走了,我每天都穿着它。”

  阿婉笑着打了他一下,“现在天热,你还得穿铠甲,穿这做什么?”她勾着他的脖子,微微惦起双脚,“许大人,你穿着它回来吧。”

  “好。”

  她紧紧贴着他,舍不得松手,恨不得自己能长在他身上。

  可惜到底还是不能够。

  许砚行亲自送她上的马车,她进去时,沈璧已经抱着一个包袱坐在里面。

  启程时,她趴在窗边,冲许砚行眨了眨眼,脸上笑着,说着说了无数次的话,“许砚行,我等你回来。”

  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模糊,阿婉的视线也渐渐模糊,她仍旧保持那个趴在窗口的姿势,车轮子碾过的一片黄土上,断断续续被透明液体打湿了几处,很快变干。

  阿婉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哭了,第几次在他的身影看不清后哭。

  身后沈璧给她递了一方手绢过来,“小舅母,舅舅那么厉害,会没事的。”

  阿婉擦了擦,又吸了一口,这场景如此熟悉,像极了两个月前许砚行带领大军离开邺都时的场景。

  战争让他们分离又重聚,然后又分离。

  她低下眸子,手腕上的白玉狐狸映入眼帘,冥冥中好似有个声音在告诉她,接下来还是分离。

  心脏忽然跳的特别快,脑海一片空白茫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落空,看不见也抓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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