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莫误花期(一)
�着实辛苦!”

  施铭远不觉变色。

  相府煊赫,无人不知。

  尤其操纵新帝废立之事,虽有云太后拿先帝遗旨压着,可宋与泓做了三年的皇子,大臣多将其作为未来国君看待,事先也丝毫未见先帝有另立太子之意,纵然没法在朝堂之上当着新帝和太后的面质疑,背后议论纷纷则是难免之事。

  施铭远心中有鬼,的确格外留意朝臣动静,眼线遍布京城,此时被韩天遥提及,早有不少大臣向他看去,神色各异。

  旁边端明殿学士薛及已忍不住喝道:“大胆!你攀污郡主不算,还打算攀污施相吗?”

  “是攀污么?臣未听说属将把臣的私人信函交予旁人,若非鸡鸡狗盗,难道施相会召唤术,生生将这信函从北境守将那里召唤到了京城?”

  韩天遥一拂袖,笑意丝毫不掩讥刺鄙夷,“臣读书少,薛学士多编些故事糊弄臣不妨,可别把满朝文武都当成了傻.子!”

  聂听岚私逃出府去寻韩天遥,本是相府一桩大丑事,此时纵然回府,施铭远也没法说出这信函乃聂听岚所盗。

  如果声明是他儿媳盗了南安侯给部属的密信,必定牵扯到聂听岚和韩天遥的关系;她一介弱女子,能从武艺高强的韩天遥或忠勇军部将那里盗来密信,若

  说她和韩天遥没那么点不可告人之事,只怕鬼都不信。

  施铭远丢不起这个脸,便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处心积虑得来的信函,便免不了鸡鸣狗盗的帽子,连韩天遥所说监视群臣的恶名也难免被扣上一扣……

  施铭远到底是臣子,不是君王。

  这专权跋扈的声名见长,可不是什么好事。

  本是施铭远在弹劾十一乃是罪臣之女,谋害忠良,居心叵测,可他口中的“忠良”韩天遥一来,三言两语便将矛头指向了他。

  云太后在帘后听着,已禁不住向十一道:“这孩子看着不声不响,倒也是个厉害的,怪不得你父皇看重他。居然还这么向着你,也是难得……”

  施铭远原得到消息,韩天遥病势不轻,且与朝颜郡主嫌隙已深,不可能上朝议事,便是上朝也不太可能再如先前那般维护她,如今这情形自然意外之极。

  但他不过顿了片刻,便已负手笑道:“南安侯忠良传家,却不知是怎样的私怨,要指使部属关押郡主?事前南安侯被人重伤,事后又有郡主带伤回京,一个是担负边境安危的主将,一个是皇家郡主千金之躯,这是何等大事?恐怕不是南安侯轻轻一句私怨便能敷衍过去的吧?”

  那厢已有许多大臣附和,监察御史李之孝甚至道:“闻得郡主美貌无双,见者无不倾心。莫非南安侯见色忘义,为了哄回佳人芳心,不肯计较被刺之事?那也需得想想,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她蛰居两年,却意外归来,不为名不为利,分明就存着为父报仇的念头,要害我大楚主将,毁我大楚江山!”

  群臣有沉默的,有观望的,有暗自担忧的,但此时发声的,竟大多是对郡主的讨.伐之声。

  韩天遥虽一意将揽下责任,但施铭远有备而来,附和大臣极众,虽有韩家的故交旧友相帮说上几句,怎奈他和十一受伤之事牵涉及大,深究起来的确难以自圆其说。

  喧闹间,忽听帘后一声轻笑,女子琅琅之音如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