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把刀
每一朵花都会结出果实。

  她把那些没能结果的怨和痛都藏在心里,藏在那人随手送的信物中,藏在那段回忆里,藏在最初的那句“好一个美人,嫁与我做娘子如何”里。

  皆是前尘旧事。

  现在看着那人儿子的徒弟,孩子居然和他当年一样地玩世不恭,只是眼底到底是冰冷一片,仿佛情爱什么的根本入不了他的眼,和她所爱的那人相去甚远,她突然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不会有什么一模一样的人出现。

  “快走。”她赶人,秦盛走到门口,突然转头对她笑了笑,“奶奶,我走了。”

  竟让梅兰竹菊莫名地湿了眼。

  秦盛出了那家破败的花楼,夜已深,但门口依然有人,也仅有一个人。

  没有月亮的夜晚,那人脚下漆黑一片,没有影子,表情也显得很狰狞。

  “你不相信我。”闻瑜盯着秦盛。

  秦盛哂笑,“逛花楼而已。”

  闻瑜眯了眯眼睛,见那串珠子仍好好的挂在秦盛的腰带上,心里一松,面上却仍旧讽刺道:“逛一个只有六十岁老妪的花楼吗?秦大侠好雅兴。”

  “非也非也,”秦盛摇摇头,“逛花楼又岂是一定要做些*之事?不过是想要谈谈心,那姑娘几岁又何妨呢?”

  闻瑜被堵了一下,当下火气上来,他死死地瞪着秦盛,秦盛便哈哈大笑。

  对闻瑜放下了许多戒备,连笑声也真诚了许多。

  “你回吧。”他笑罢,道:“我去陈宅看一看。”

  “看什么?”

  秦盛摸了摸下巴,“一个男人去闯一个漂亮姑娘的家,自然是要去会会佳人啊。”

  闻瑜轻嗤一声,“怕是尸首都被官府带走了吧。”

  “唉,不会。”秦盛摇摇头,“你说奇不奇,这家人居然没报官。”

  闻瑜看他:“你怎么知道?”

  “废话么,”秦盛笑了,他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要是陈宅的人报了官,像我这种前脚去了人家家,后脚人家家闺女就死了的人,如何还能在大街上逍遥?官府必然是要审我一审的嘛。”

  闻瑜长长地哦了一声,秦盛又说,“为什么不报官呢……怪了……”

  闻瑜心道,废话,当然是那家的什么人做了手脚,要诱你去那狐媚的藏身之处。若是没我,你要是去了,怕是就插翅难逃,面上却道:“可能有些人家的风俗就是不让死者尸体遭到亵渎。况且陈家家大业大,自己也不是不能查。”

  让秦盛好好地在危险里滚一番,他的重要才能体现。

  闻瑜心里冷笑,秦盛还在那拍手称是,“有点意思,不过嘛……”

  “怎么?”

  “怪风俗。”秦盛笑着摸了摸下巴,“好了,我去了,你回茶馆吧。”

  闻瑜看他,“怎地?带我嫌碍事么?”

  秦盛奇了:“可不是碍事么?”

  闻瑜还当他要防着自己,要拿自己没有内力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