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南下之路(十三)
��,又看了一眼在战场下挥洒自如的黑袍将刘继业,冷哼道:“纵然是万人敌,也不过是一介武夫。”

  周军见敌人突然开出了一个口子。脸上皆露出了欣喜之色。王腾骧正好位于这个口子上,他把长弓放下。以长枪着地,就依着长枪休息,手下一位指挥使来到了王腾骧身旁,指着铁都卫让出的通道,着急地道:“王将军,我们冲出去吧。”

  “这是陷阱,出去必然死路一条。”王腾骧脸上满是汗水,脸色红润得更如关云长。

  “敌人众多,冲出去或许还有一条活路,留在阵中死路一条。”那名指挥使是大名府的军人,从末经历如此惨烈的战事,他见到敌军让开的通道,就如落水之人见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一心只想着逃跑。

  王腾骧怒道:“两军交战,一切以军令为准,再说此语,军法难饶。”

  那名指挥使是符彦卿地族人,向来以此为荣,是军中的有名刺头,他听了王腾骧此语,也不说话,提着长枪就回到战阵中去,他对着手下道:“我们冲出去,不要在这里等死。”说到这里,他背心突然一痛,意识在瞬间就模糊起来,他拼尽全身力气也没有能够回头,骂道:“你真狠。”就倒地毙命。

  王腾骧脸若重霜地抽出带血的长枪,道:“逃跑是死路一条,只有固守待援才有生路。”

  一名军士道:“援军,哪里来的援军?”

  此时,王腾骧已经知道了黑雕军主力就在附近,他极有信心地道:“黑雕军主力就在附近,很快就要来了。”

  侯大勇坐镇中军,眼见着王腾骧所部没有异动,也就放下心来,他遥望着西北方向,心道:“石虎也应该露面了。”

  在磁州城内,张永德站在城头上,听着远方的战鼓声,脸上终于露出了难得地微笑。

  城外仍然有三、四万潞州军在围城,但是这些潞州军从队形、武器到军服都比调走的部队稍逊一筹,显然,潞州军主力部队已经和漳河水岸边的援军展开了决战。

  张永德扫了一眼在旁边请战的粗鲁汉子,道:“潞州军实力犹在,现在出去难免有失,只要我们守住了磁州城,援军地目的也就达到了,不许再提出城决战之事。”

  粗鲁汉子手指着城外,大声道:“大帅,城外的潞州军正在朝漳河水边调动,这正是出击的好机会。”

  张永德对这位磁州团结兵首脑有些气恼,但是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而团结兵正是守城的重要力量,他也没出口斥责,道:“我们不要轻易出城,要记着,城里有数万军民,可来不得半点闪失。”

  战场中间的侯大勇,虽然神色依然镇定,可是眼看着潞州援军不断开赴战场,圆阵里的军士苦战半日,受伤者众,体力也有所不支,心里也开始有些紧张,暗道:“这石虎也真是沉得住气,到这个时候居然还不现身,若再不现身,我岂不成了孟良崮战役张灵甫,真是这样,就是天大的冤枉。”

  突然,从潞州方向传来了比北汉军来临时更加沉闷地马蹄声,这一阵马蹄声整齐而雄浑,大地也随之在颤抖。

  黑袍将军刘继业久与契丹人决战,闻声大振,从马蹄声来看,至少有数万训练有素的精骑才能有这等威势,他疑惑道:“莫非是契丹的帐前亲兵到了。”契丹的帐前亲军类似于大周朝的禁军,是契丹军中最精锐的部队,刘继业和契丹亲军交锋数次,深知其历害,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