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19
��就是吃人的。”

  也许在正好的年纪,死亡是她能想到最恐怖的事情。

  也许她再长大一些就会明白施念的意思;

  也许,她永远都不会懂。

  但是,一个人如果对死亡还有恐惧,那说明他对生命一定还有敬畏。所以漂流在这条奇特旺森林公园里的大河上,人们会不自觉的像小时候躺在母亲怀抱中吸吮乳汁那样,变得安然。而最惊险的事儿也在自然的抚慰中变得无足挂齿。

  没多久,独木舟上的人就因为河两岸密集的鸟洞而忘记了刚走过的鳄鱼潭。

  他们继续向前,渐渐的,河岸上停摆的独木舟变多了,施念知道,他们要上岸了。

  许慧和李月先从舟上蹦下去,抢在众人之前,蹲到河岸拐角。那里可以捕捉到阳光下蜿蜒的河流和对岸飞起的白鹭。

  施念走在最后,红色的裙摆拂过脚下的黄土和地上的绿草。只是一不小心,最美的画变成了最窘迫的尴尬。她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到裙摆刮在树枝上,稍一用力定会撕出一条长口子。

  迎着朝阳的施念的脸,被一道阴影扫过,那长长的影子径直走过她身旁,然后无声的蹲了下去。两只手细致的拆解缠在树枝上的裙角。风从河对岸吹来,荡在施念身后,凉壬的眼前铺开一片玛瑙红。

  “嗨,看这里。”

  他们不约而同的望向许慧,大风经过的世界里响起快门声。

  “红色不适合你。”

  凉壬抽出树枝间缠绕的裙摆,抬头对施念说。

  “那你觉得什么颜色适合我?”施念想起泰米尔街上的铺子,想到自己买的唐卡和凉壬放在她门前的纱丽,“白色吗?”

  凉壬提着裙摆走到她身旁:“起码在你身上,我看不到任何跟死亡相关的讯息。何必难为自己,也难为别人。”说着,他放掉手上攥着的裙角,走向许慧。

  “这绝对是我拍过最好看的照片。”许慧拍拍李月的肩膀,把相机递过去,说:“你看看,美不美。”

  李月从地上站起来。

  她刚刚也拍到一组十分满意的照片,白鹭飞过河面,有高有低,有动有静。最重要的是原生态的背景让画面极具视觉冲击力。

  因而心情大好,对许慧也多了些耐心,伸手说:“最好看?那你一定是没看到我拍的。毕业展上,我这张照片一定是署名:摄影师,李月。”

  两人交换相机,彼此欣赏,李月看到许慧拍的照片,有一瞬间,她感到头皮发麻。那是一种从心底里生出的毛骨悚然。这张照片没有遵从阳光十六法则,也没有遵从景深法则,甚至连构图都找不到教科书里的规矩。

  可就在看到的那一秒,李月感觉心脏受到重重一击。

  拉普蒂河两岸的风景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优美,反而是照片里施念被风吹动的红色裙摆将它的脆弱变得触手可及。李月忍不住把照片放大,寻找隐藏在其中的细枝末节。

  她看到施念苍白的脸,和她身后的背景一样脆弱。可她眼角眉梢的笑,又是如此顺从。蹲在她身后的男人,紧绷的身体仿佛是这片原始森林的统治者,散发出粗犷的征服力量。可只一样,就让这狩猎似的张力十足的画面峰回